孟惊雁抽开手,他不是生气,只是有点悲哀。其实今天下午,除了他心里背着的那点事,他能感觉到聂还林一直在努力哄他开心。可是现在他和自己最想亲近的人坐在一起,却在思考怎么疏远他。
孟惊雁身上也就这点钱了,现在的他是真的连个地下室也租不起了。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明天……你不用跟着我去开机宴了,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准备搬出去吧。如果暂时租不到合适的房子,可以先找住快捷酒店。我刚刚给你的钱,除了今天吃饭花的,应该还够住几天……”
“哥。”聂还林打断孟惊雁的话,眼睛明显就红了:“你干嘛呢?”
孟惊雁心里头也不舒服,他正想着怎么说,聂还林就整个人把他扑住,像是找不着家的小狗似的,声音轻轻抖着,问他:“你说什么呢……”
破天荒的,孟惊雁从聂还林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稳定,像是摇摇欲坠的巨大仓皇,揪得他心里发疼,他准备的那些话就说不出来。
聂还林抓着他的衬衫,像是跟他较劲又像是跟自己较劲,半天不肯动。
孟惊雁的精神最终被疲惫和逃避占据,他轻轻拍了拍聂还林颤抖的后背:“算了,今天先睡觉。”
这天晚上,两个人一个沙发一个卧室,都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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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却是一个艳阳天,开机宴是午宴,设在定都中心的华清酒店。
孟惊雁犹豫了一番,到底没让聂还林跟着。
于晨一路上都在念叨:“这还林真是的,他那天挑了事,现在不跟着,你能不吃亏吗?”
孟惊雁眯着眼睛笑了笑:“你也太看不起你孟哥了,我这都吃亏吃出经验来了,自有金刚不坏之身,还用仰仗一个小屁孩子保护吗?”
于晨冷哼一声戳穿了他的牛皮:“小屁孩子?你家那个小屁孩子是个甲等你还记得吗?动动手指头这条街上的人就都躺下了!你呢?别人动动手指头你就躺下了。”
孟惊雁一听他说“你家”,心里头就又涌上来一阵无奈,还强撑着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那不至于,我今天贴了隔离贴,还特地带了抑制剂,哪有那么容易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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