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符咒名叫宪章,通灵狴犴,在古时候常出现于官衙的大堂或是狱门上,有守护维持肃穆正气的意思,竹子将符咒折成一个三角小包,然后外头用红色丝线缠绕成网扣状,再将它悬挂在床铺正楣横梁中心。
最后从桌上倒了一杯凉凉的茶水走到小娃身边,她轻声问道:“还是不想说?”
床上的毛娃子没有动静,竹子叹口气:“本来不想这么做的。”说完她从头上抽出了细细的银簪子,用尖锐的顶端在手指头上戳了一个小口子,将两滴血滴入凉茶杯子里,然后用簪子搅拌了一下,奇异的事发生了,光滑的银簪子上居然沾染了略带红色的茶水,仿佛那不是一根簪子而是一根棉签儿。
她伸出手用簪子挑掉娃儿手臂上一小块绿豆沙,床上的毛娃子抖了抖,像是被人撕掉一小片皮肤一样抽搐着,竹子再问:“还不想和我说说?”
昏暗光线中床上潜伏的那东西像是在影子里张牙舞爪,竹子颦了颦眉再次沾了血水,用那簪子撬掉一块绿豆沙,屋里起了一阵阴风吹得她鬓角的发丝都飞舞起来,桌上的桐油灯恍恍惚惚的跳动着,孙私娘点燃手里的三支香,然后将它插到面前的香炉里,就见那一边冷风阵阵像要吹熄烛火,而这边青烟袅袅悠然笔直的伸向屋顶。
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此时已经过了半夜到了一两点钟,竹子放下手中的银簪,满额头都是冷汗珠子,嘴唇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两只眼睛却亮得怕人,她转回头对孙私娘说:“它还是不吭声,看样子不像是不愿意搭理我,而是有话说不出来。”
说完她再次看向床铺上的毛娃子,此时床上的小娃身上斑驳凄惨,那一个一个的缺口像是被人破皮剜肉,他四肢不停的踌躇着,偶尔睁开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像是恶兽,看向竹子似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
“这感觉就像。”竹子想了想:“在给一条狗活活剥皮。”
因为它是狗,所以即便是再痛再苦也说不出人话来。
☆、大院子的夜
这边的沟通遇到了问题,杨茂德他们那边防范的血狗子也发生了变化,看看怀表已经过了夜里两点,伍哥常常做响炮儿倒也是熟手,土灰色的圆肚缸子,现在下头填上盐和泥土的混杂物,中间是用油纸封好的小包火药配比成的黄色炸药,如果想响动大上头依旧用多盐少泥的混杂物封口,要是想炸伤猎物上头便放些铁片、碎瓦茬子或是石子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