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哥。”阿祖正想着便听到前头的茂兰脆脆的喊了一声,抬头看到一个即使瘦了几圈依旧高大的身影,这个男人是大院里的特例。
不是一家人,但她们都喊一声伍哥,带着亲近的味道。
“这么快喝酒的就散了?”晚上这顿摆在李鑫那院里,杨茂德他们也往那边去了,伍哥想起刚刚杨茂德宣布的事情,再看茂兰她们从田二婶那边出来,便知道果然是因为田二婶的事情,于是含糊的应了一声。
“那我们赶紧回去烧虾米汤。”茂兰拉了阿祖的手,又转头对伍哥问道:“你一会儿过来喝?还是我给你送过来。”
“不用麻烦。”看到茂兰瞪自己,伍哥低了低头:“那我跟你们一块儿过去。”
茂兰这才满意转身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询问伍哥,比如棉鞋合适不?比如炭火炉子还有炭不?比如最近下雪了被褥嫌不嫌薄?伍哥的脸色隐藏在夜色里,回答也是简短而含糊的嗯,啊一类的,只有藏在衣兜里的拳头松松紧紧的反复蜷握着。
茂兰的关心对他来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为了防止自己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他赶紧转移话题:“刚刚少爷把田二叔油坊管事的位置给撤了。”
“哎?”阿祖惊讶:“为啥?”
“没说原因,现在油坊是田大叔和天忠在管。”伍哥耳聪目明,田二婶和长娃子天天吵上几句,这几天他早就知道是为了啥事。
在他看来杨茂德这个举动是给田二叔敲敲警钟,有意培养黄天忠也是真的,但之后肯定会找机会让田二叔继续管理油坊。田二叔也知道这次撤职是为了啥,应承下来便喝起了闷酒,屋头的其他人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劝也不好当面劝,便提前散了。
回了主院杨茂德也随后回来了,阿祖问起这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赏罚分明。”
倒是田二叔灌了几杯急酒,回来昏沉沉的倒头就睡,田二婶被阿祖开解过后心里松了劲儿,见他这样便埋怨两句,便帮他脱了鞋子盖好铺盖。又过了一会儿长娃子匆匆的跑回来,见他爹躺在床上鼾声如雷,便拽了他娘到外屋:“娘,少爷把爹油坊管事的位置撤了,爹回来说没?”
“啥?”田二婶一听头就炸了:“啥时候的事?为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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