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兰出来提尿桶进去给小侄子把尿,看到杨茂德要走便吩咐道:“看到爹就喊他回来洗澡换新衣,哥你也莫要耍久了,抢了头水回来洗洗,我们腾了锅好煮汤圆。”
陈诚从镇上学了新的斗牌方法,杨茂德他们跟着一起玩正在兴头上,便挥挥手飞快的走了,阿祖也知道他一年到头难得轻松一阵子,嗔怪了两句便也不再管他。
大厨房也开了火,大院里的人不会挤在三十换新衣的时候才洗澡,这会子正在熬梅菜大骨汤,有那肚子饿的便在汤里煮些洋芋块,热乎乎的喝下去驱散寒冷也散散酒气。田二婶在给长娃子换新衣,田大婶便带着竹子在灶屋里忙活,不时有人进来望一眼看看汤什么时候熬好。见竹子依旧一身白衣但外头的罩褂换了浅青色的翠竹,小女娃更显得眉目灵动,便在心里叹息真是可惜了哩。
“竹子,里头灶再烧把火。”田大婶把一个大大的蒸笼架上去,准备热一热两面馍馍,她还惦记着杨老爹和杨茂德也在外头耍,总不能让他们也吃煮洋芋。
竹子把中间灶的柴火移过去,然后站起身拍拍衣服上沾惹的碎柴屑:“娘,我去抱些柴火进来。”
“哎。”田大婶应一声,顺手把挂在墙壁上的风灯递给她。
竹子提了灯推门出去,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缩缩脖子抬头看看黑黝黝空无一物的天空,然后举高灯往旁边转角的柴火堆走去。漆黑的影子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投射在土墙上,竹子把风灯放在地上,伸长手臂把堆叠起的柴火捆子往下扒拉。
噗通一声,身后的风灯被人踢倒,火光闪了闪就熄灭了,空气里飘散出淡淡的桐油味道,还混合着男人身上的酒气味,竹子警觉的回头:“是那个?”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便捂住了她的嘴唇,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热气喷洒在她的脸颊上,竹子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她抬起双手使劲想要掰开捂在自己嘴上的大手,身体死命扭动着想要挣脱。
“竹子,竹子,嘘!别喊,是我。”耳朵后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两人站不稳叠滚在苞谷杆上,竹子被压在下面整个人都抖成一团,那如噩梦一般的回忆也许她的脑袋记不住,但她的身体却记忆深刻。
陈诚使劲框住怀里的女人,即使隔着厚厚的棉衣,那绵绵的女儿娇软和富有弹性的曲线还是如此触感清晰,借着酒劲他胡乱的将嘴贴上竹子的头发和□□在外的颈脖上。等费劲的把竹子掰转身,亲吻上她的脸,陈诚才发现她一脸的泪水,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滚烫的嘴唇都降温了。
“竹子,你……哭啦?”陈诚喃喃的问道。
竹子奋力的撑开身上趴着的男人,愤愤然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这问的真他妈是废话:“滚开!”
陈诚并没有爬起来,只是翻滚到一侧手臂还是霸占着竹子的细腰:“我……就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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