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磕了磕扶手:“就问一点,那窖藏的玉米杆子取出来的时候是不是还是发青的?”
阿祖回想了一下点点头。
“我们烧火的玉米杆子是干枯发黄的,我听说起这事的人说过,要窖藏玉米杆子的地窖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放上几个月还能保持一定的含水量这种窖藏方法叫青贮,而且青贮的饲料多用于喂养反刍动物,而猪不适合。”
阿祖还真没进过孙大娘家的地窖看过,闻言嘟了小嘴:“但是我真的见过她用玉米杆子喂猪。”
“橘生南则为橘,生于北则为枳。”杨茂德微微笑道:“一方土养一方人,考虑到环境、气候、风俗,这些不同自然生活的方式也就不同。”
看阿祖有些气闷,他伸手摸了摸她光洁的脸蛋:“我不是不想冬日养猪,只是不合算而已,产出和消费要挂钩,不然种得再多卖不掉也只能留着自己吃而已。”
“自己吃也好啊。”阿祖想起大厨房寡淡的一日三餐。
杨茂德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傻丫头,大环境如此,人人都还在吃不饱而你家却天天大鱼大肉会招人恨的。比起外面的人杨家大院的佃户已经非常幸福了,在这个乱世里幸福可是一种罪过,足以引来灾祸。
看着阿祖晶亮亮的眼睛,这些话他说不出来,只得掩饰的拿了桌上的书:“不用在这上头纠结,要想喂猪冬日头多种些萝卜,浪费点油枯而且。”
“真的不再想想?”阿祖凑过去挡了他的视线:“今年罂粟没了,但税不是还要交?多喂点猪,镇上卖不掉不是还有县城?而且做了腊肉也放不坏。”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杨茂德嘴角嚼起笑意:“莫操心,换税的事情我已经给孙保长写了条子,这个月送油的时候让伍哥去区政府问问。”
阿祖啊一声蹦起来:“这月是不是还得我去?”
“我自己去。”杨茂德摇头:“正好去找马医生看看。”
“但是你现在夜里还会发作啊。”阿祖忧心。
“嗯,没事,反正夜里就到县城里头了,我不住大伯家头和伍哥一起住旅馆就行,你找套衣服给我带着。”他揉揉阿祖纠结起来的眉心:“莫担心我,你不是打算好好跟着妹妹们学做豆瓣酱?”
阿祖立刻被转移了话题,说起今天制作霉豆子的事情。
☆、家常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