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谢方思先李言一步上床,白天新买的书正摞在床头柜子上。她正是新鲜劲尚没有过去的时候,背后靠了枕头,随手拿起一本翻看起来。李言洗完澡出来时,看见的正是她心无旁骛捧着书看的画面。
他像是被她手上那本西装书刺激了神经,再次回想起书店里的情形来,佯装不痛快地在她那一边的床沿上坐下,手伸进被子里捉了她的腰肢,阴恻恻地道:“妹妹真用功,都要睡了,还看书吗?”
谢方思不妨他突然出手,碰的又是自己很怕痒的腰间,一惊之下,手上一抛,手里的书也就脱手而出了——正被李言候在半空中的另一只手接个正着,重重地阖上书页,丢回到床头柜上。
谢方思听了他阴阳怪调的话,又看他投注到书本上的颇不满意的视线,心中捧腹,忍不住正对面扑到他怀里,笑道:“你还在生气吗?这是何必?人家误以为我是个女学生,又说你是我的哥哥,你不应当高兴吗?”
李言的眉头拧起来了,冷哼道:“怎么说?”
谢方思俏皮地一笑,点着他挺直的鼻梁,道:“你自己算一算,我要真是个女学生,你的年纪,是做哥哥为宜,还是做叔叔为宜呢?人家当你是哥哥,说明你显得很年轻呢。还不高兴吗?”
李言沉默了片刻,随即唇角一动,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蓦地斜向里将谢方思往床上压。将她整个压倒在被褥之间了,方才慢条斯理地道:“你这话乍然一听,仿佛是在夸我,实际却是在说我老。”
动作做到这一步,实则也没有人在意彼此说了什么话了,话里看似在生气,也不会是真的生气,不过是借以讨要惩罚或补偿、亲昵嬉闹的“籍口”罢了。
谢方思向上不能挣脱,便在床上左右打滚,还是受缚于他石柱锁链似的臂膀,最终侧身缩在他身下,笑着求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冤枉我,我不承认——”可惜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李言乘隙而入,将两片开阖的浅色嘴唇,吻了个正着。
他二人横躺在垂着纱幔的大床上,脚边对着放了新书的床头柜,在床头灯光的映照下,反倒像是被主人置之一边,落寞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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