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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方思笑道:“我才刚从大学毕业,谈不上有许多年的翻译员经验,您真谬赞我。”

另一位却阖上眼前的资料,直接问道:“你觉得你的雇主,密斯白,适合这一个角色吗?”

此时此刻,白海棠与导演都不在桌边,他直言不讳地发问,当然是要听真心话。谢方思心道,他们都晓得我是个受人雇佣的翻译员,若是一个劲地吹捧自己的雇主,反倒不显得真诚,叫人觉得是夸大其词。

思忖片刻,她道:“其实,密斯白并不算是我的雇主,她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密友哩。正因为我认识她有十多年的时光,才敢断言,她实在很适合这一个角色。”

往日时光中的少女甜蜜烂漫,谢方思眼中的白海棠又何尝不是呢?一说到这里,过去十余年中那些零零碎碎的相处的片段,都像是倒放一般涌上来,活灵活现地展现在脑海中。

她捡着其中的一件事,描绘起来:“我这一位朋友在中学时,曾经参加过话剧社团。有一回演出排练,她演的女主人公有一段摔倒的戏码,她那一下摔得真重,膝盖磕在舞台的木头地板上,发出极响亮的一声。我们都当她是真滑倒了,赶着要上去扶她。”

她愈想愈有趣,话语间都带着咯咯的笑意:“想不到,她紧接着就念起了台词。我们才晓得,哦,原来她还是在演戏呀,便一路里跟着演下去。等那一幕戏顺利地演完了,她跑到台下去,才发现自己的腿磕破了口子,痛得哭起来,说,‘我是怎么回事呀,把自己摔得这样重!\'”

对面的先生听得全神贯注,此刻已经挑着眉毛,呵呵地笑起来。就连那位一向不动声色的,也微微地弯了一下嘴角。

谢方思摊着手掌,道:“你们瞧,她对于演戏,是很认真投入的。又有那种天真迷糊的劲头,可不是和这一个角色一模一样么?”末了又加了一句,“当然,这是我的看法,最终决定的权力,还是在您们的手中。”

对话到这里,身后的房门一开一阖,白海棠的试镜相片也已经拍完了。面试就算是正式结束。

道别之后,她们便往咖啡厅外走。白海棠问:“我在拍照时,你们说了什么吗?我方才同他们道别时,坐在右边的那一位洋人,很亲切地冲我笑,还频频地点头,那样子,总算对我印象不坏吧。”

谢方思便微笑道:“这一次面谈,我倒觉得很顺利。总归我们已经尽完人事,至于能不能够选上,等到结果公开之前,也就不必多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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