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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排练,又是校庆,就连一向时间紧张的医科也减少了课程,每天只上课到下午,便放学了,让同学们好有时间准备节目。

听班长左迁说,即便是教授,也是要出节目的呢?引得班上的人都十分好奇。

陈殊回了家,半夜十分,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她接起来,还带着睡意:“喂?我是陈殊,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秋了,从被窝里出来,陈殊只穿着薄薄的纱质睡衣,便有几分凉意。

电话那头久久不回答,陈殊又重复了一遍:“喂?我是固本肥皂厂陈殊,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冯太太也被电话声叫醒了,隔着门问陈殊:“大半夜,是谁的电话?”

陈殊稍微移开一点听筒,朝着外面道 :“不知道,老也不说话,大概是打错了吧!”

陈殊刚要挂电话,便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

距离两人上次分别,已经快四个月了,在此期间李纵云一封信也没写过来。陈殊按着上次的地址,给他写过信,只是被邮局退了回来,说是北平行营已经被裁撤了,查无此处。陈殊不知如何得到他的消息,而李纵云就如同青烟一般被风吹散,消失在陈殊的生活中。

这样的声音,好像冬日冷冽的雾气一般,想到那个梦,血肉模糊,陈殊鼻头发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轻轻‘嗯’了一声。

听筒那边也就久久无话,良久微微叹息,只不过那叹息微不可闻,要不是陈殊聚精会神抓着电话,只怕错过了。

她问:“为什么叹气?”

陈殊话音发颤,带着一点哭腔。李纵云在电话那头,很不是滋味儿,问道:“哭了?”

陈殊本来没有哭,只是听他这样一说,反而流出泪来。她不想叫李纵云知道,憋着声音:“没有!”不敢多说,只怕他听出哭腔来。

只是,一个人有没有哭,哪里是能够掩饰得住的。

陈殊静悄悄,听电话那头道:“我一定活着,你不要哭。”

陈殊带着哭腔‘嗯’了一声:“好,说话算话的。”

李纵云轻笑出声:“好,说话算话。”电话那头,响起军号声,脚步声慌乱起来。陈殊怕他毫无征兆的挂了电话,忙问:“我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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