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博士笑:“有有有,这个时候,那里吹着风,舒坦!您请。”
两个人靠着窗子,慢悠悠喝着茶,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说着学校里的趣事,半日的光阴就这么过去了。
窗户下,一群工人打着横幅在游、行,口号声此起彼伏。
傅佩君笑:“上海的工人阶级已经觉醒了,他们懂得主动争自己的利益了,也会团结起来了。”
陈殊瞧了,倒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傅佩君转头:“怎么?你同那些革命党的右、派一样,不赞同这种工人的游、行?认为这种游、行是需要控制的?”
陈殊拿起一块定胜糕,不想闹得不欢而散,笑:“我只是担心,要是有一天做定胜糕的大师傅也跑到街上去游、行,那我可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糕点了。”
傅佩君点点陈殊的额头:“你这个馋鬼!”不过,她向来聪慧,转眼便明白了陈殊话里的意思,正色道:“你是担心,这种游、行如果频率太高,会影响正常的生产生活?”
陈殊知道,他们苏维埃党人的脾气,笑,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傅佩君严肃道:“陈殊,你们不要怕打破一些瓶瓶罐罐,这些在将来我们都是你可以重新建设的。我们的国家包袱太多了,几千年的封建帝制,只有用最激烈的手段,才能在短时间内改变她的面貌。”
这些话,想来在苏维埃党内部,是共同的认识。国民政府定都南京以后,上海这个当代中国的经济之都,陷入了苏维埃党人的红色海洋之中。在普通工人之中,大力发展,很受欢迎。
听项先生说,肥皂厂里面竟然有一半都参加了苏维埃党建立的工会,其中的进步分子甚至加入了苏维埃党的外围组织。
陈殊对此忧心忡忡,项先生也十分担心,上海的工人时常游、行,要求提高工资。开始的时候以固本肥皂厂为标准,游、行让各个工厂都要提高工资。要是不同意,就联合罢工。
工人们有了工会撑腰,工会后面又是苏维埃党,它们现在在国民政府还有着三分之一的席位,工厂老板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只好提高了工资。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十五块一个月还不满足,渐渐提高至二十块一个月,甚至是二十七块一个月。商人们的不满情绪越来越高,对于苏维埃党的怨言也越来越多。
甚至有国务委员,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强烈要求苏维埃党停止这种游、行。
但是这种公开的反驳,还是很少的。陈殊猜想,南京的国民政府未必不晓得上海的乱象,但是却没有动作,只是以为现在并不是翻脸的时机,或者认为两党还没有翻脸的必要。
陈殊久久不说话,傅佩君急了:“你不这样认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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