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换成了这位付旗,这个人傻乎乎,据他所说,名字也是李纵云取的,原本的名字叫什么狗剩儿。这样的人,总是容易让人放下戒心。又加上他这个人一根筋,陈殊早上拒绝了,他便中午又送过来;中午拒绝了,晚上又再送。
陈殊不知道是李纵云这样吩咐他的,还是他自己这样死心眼。送得多了,又是一些点心,不值什么钱,只好收下来,免得叫他一日三趟的跑。
付旗打开食盒,把那盘水晶烧麦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陈小姐,你吃一吃,我在厨房尝了一个,很好吃的。”他年纪看起来倒比陈殊还要小一些,仿佛只有十五、六岁。
陈殊道:“以后别送了,我晚饭早就吃了的,你送过来,我也吃不下的。”
付旗挠挠脑袋:“喔,那下次我早点送过来,陈小姐。”
陈殊无奈,说也说不听,只好由着他去了。
李府,李纵云下了车,径直往最里边的李老爷子书房走去。父子两七八年未见,总是有几分生疏:“纵云,你回来了!”
李纵云微微低着头:“父亲!”
老爷子摆手,叫李纵云先不要说:“咱们父子有几年没一起吃饭了,今天叫人做了你最爱吃的湘菜。你大姐也特意赶回来了,这是她特意给你做的宁远酿豆腐,你尝一尝!”
宁远酿豆腐,这道菜摆在桌上,李纵云见了五味杂陈,问:“大姐她人呢?”
老爷子道:“她也是不容易回来一趟,叫老太太叫过去说话去了。”
桌子上都是李纵云爱吃的,他一个南京人,却十分爱吃湘菜,这实在是让人疑惑。
他们这样的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父子两个干巴巴吃饭了一顿饭,到了书房说话。
老爷子道:“纵云,你当初说自己要去从军,要去革命。我和你祖母拦不住你,只好由得你去了。后来呢,你又写信回来,说革命军也其他地方军阀不一样,是有信仰,是为人民做主的军队。可是在我看来,其实也没什么实质上的不同,无非是枪多一些,兵多一些,统帅有威信一些罢了。同四川的军阀,北京的政府,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的。”
各种各样的争论,当初在家里的时候,李纵云都已经说完了,这时候他反倒提不起兴趣了:“父亲,二十年,二十年之后,我们的这些争论,自见分晓。现在的南京政府它有没有作为,到底是不是为人民做主的政府,将来史书上自有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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