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付桥山脸红:“纵云,这人总得娶妻生子吧?你不能要求人人和你一样,除了革命便什么也不要了。”
李纵云道:“桥山,一支军队唯有崇尚荣誉,才有可能成为一支不可战胜的军队。在现今的中国,只有拥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才能拯救这个四分五裂的国家。中华革命军立下不纳妾的军规,即是立下决心,与旧军阀割裂开来。现在我中华革命军军官纷纷违背军规,在老百姓心里,我们与那些常年混战的地方军阀又有什么不同呢?不过是一丘之貉!”
付桥山呐呐:“全国的军队都是如此……”我们中华革命军已经算是好的了。
后面的话付桥山还没有说完,便被李纵云冷酷的打断:“所以他们注定不能统一中国,反而是国家和民族的罪人,是军人的耻辱。”
付桥山想起革命之初,同袍同窗,人人舍生忘死,以牺牲为荣耀,吃什么穿什么,什么军衔什么职务,全然不在意。听到中华革命军来了,老百姓纷纷箪食壶浆,不管在哪里作战,敌人的动向一清二楚,所以中华革命军才能屡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打下今日的地盘,与北方政府并立。
他想,如今中华革命军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是无数的革命同仁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没有人可以玷污它。
付桥山想通其中关节了:“纵云,你有一条说对了。革命军的荣誉,声望,是由无数革命军战士的鲜血浇灌而成的,没有人有资格玷污它,没有人。”
李纵云点点头:“好,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日后若是有人来找你讲情,你可不要心软呐。”
讲情?付桥山站起来:“纵云,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人找我讲情?你们预备要干些什么?”
李纵云望着窗外的黑幕,没有回头,冷峻回答:“纳妾只是表象,内部的整治和清洗是很有必要的。”
付桥山不可置信:“整治?清洗?当年秦启源贪腐,多少人头落地?难道又要重演一次吗?”
李纵云望着付桥山,有些怜悯,他是个没什么太多政治概念的老好人,很多时候总是左右为难,也左右不是:“不会,那样没有组织程序的清洗不会再出现。”
付桥山明白了:“都督这次把你从前线调回来,就是为了整顿内部。纵云,那些可都是手足兄弟,你怎么下得了手?”
李纵云有些失望,淡淡道:“我该走了。”
付桥山气得把桌上的花瓶掼在地上,骂道:“李纵云,你的心跟石头一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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