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坏得彻底呢!自己要当世子,还要胞妹去害人,合着他什么都不用干,就什么都有了!”
“呸,小小年纪,一肚子坏水!”
“嗨,马氏后代都是些什么坏胚子啊!一个比一个腌臜!”
赵曦珠眼中已经满是死灰:“因为哥哥交代我,必须说是侯夫人死因蹊跷,所以不能带婢女和婆子。所以,你是只身和我到了河边。到了后,的确看见了那几个婆子,但她们并没有说什么死因,而是直接过来嚷嚷,大概就是你讨厌我娘,讨厌我们姐妹三人,嚷嚷地众人皆知,听到的都以为是你把我叫到湖边叱骂,然后,她们把你推进了水里,后来长辈们也赶来时,说辞都是一致的,就是你失足落水!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太夫人当时是不想救你的,只是担心侯夫人刚走,后脚唯一的嫡女又死了会惹人非议,所以,让大夫给你治疗时,一拖再拖。
再后来,县主你高热烧坏了脑子,被侯府的人叫做傻子,太夫人做主把县主移到了后院最偏僻的地方,想让县主自生自灭……”
赵曦珠的声音小了下去。
可老百姓的议论声又大了起来。
“什么东西?这赵府和马府一模一样,都特么是一群畜生吧?”
“哎哎,老哥,别污蔑畜生,畜生可没这么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
“赵安阳呢?马氏一族还真是不要脸,主谋躲起来了,就推一个小姑娘出来顶缸,还真良心被狗吃了!”
“让县太爷好好审审马氏族里的人,说不定都是些腌臜货色呢!”
“马氏一族,滚出山西!”
曦玥从宽椅上起身,手里小炭炉给了阿明,把手放在王嬷嬷递过来的手上,扶着她胳膊挺直脊背,端着一国县主的威仪,迈着稳稳的步伐往前走。
寒风中,有她清晰却坚定的声音:“走,我们去看看主谋赵安阳现在如何了!”
县主府的府兵和侍卫队跟在马车后面,脚步声整齐,轰隆隆的声音传出老远。
马氏老宅接到消息时,曦玥的马车已经快到门口了。
马安年七十有三,任族长已经二十年开外。
马氏一族在山西传承足有几百年,族中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三品大员却以砍头终此一生,恨得没剩几颗的牙齿又硬生生咬断了几颗,所以,对马宏嫡妻磋磨那个祸根老姨娘没有任何微词。
不是那个老姨娘生的孽种,马宏不会胆大包天杀了一个朝廷的侯爷而被砍头。
得知永嘉县主来兴师问罪,马安对赵曦珠兄妹根本没有任何怜悯,若不是马老三马老五兄弟两求情,那个赵安阳也不会被他保下来。
可现在有个大问题。
永嘉县主都上门问罪了,赵安阳交还是不交。
现在交出去,摆明了之前就是在包庇迫害永嘉县主的主谋;若现在还不交出去,那就是和荣王府、不,就是和太子顶缸了!
谁不知道,永嘉县主是太子的准儿媳!
不交出去,那是嫌命长,还要把一族人的前途给折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