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恋爱有什么关系?他妈的差点出人命。”
“可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姜之栩身上!”
“她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她又不住剧组, 为我一个人服务!”
李衔九很久没发火了,王信差点忘记他是一座火山,他试图制止他:“你冷静点,什么烂脾气?这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要是发生点什么,谁来赔给我?”李衔九染上厉色,“她的脸就是车祸伤的,这事儿对她的阴影大到我和你都想象不到,懂吗!”
王信怔了下:“你还真当自己是痴情种啊,别担心过头了。”
“痴情是个什么破词儿,也配形容我对她的感情?”李衔九沉郁到极点反倒张狂起来,说着话把电话挂断了。
他是真的气,去拿了烟抽,手都在抖。
太久没发火了,可他的坏脾气压根没改变,这会儿挂了电话还是抑制不住想动怒。酒店有自带的开放式厨房,他走过去,把水龙头开到最大。
十二月,水很刺骨,他就这么把头放在水柱下浇。
默数了十秒钟。
关掉水龙头。
脑仁一抽一抽的疼,他粗喘了几口气,去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这行为看似很愚蠢,可他没有办法。
他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平息心里的恼怒和烦躁,但又不想让姜之栩看到后担心,所以这么愚蠢的绕了一大圈,只为最后在姜之栩推开浴室门的时候,能佯装平静的在床上半躺着玩手机,淡淡一抬眼问她:“洗完了?”
姜之栩擦着头发“嗯”了一声。
问他:“吹风机在哪?”
他指她右侧:“这边柜子里。”
她俯身去拿,吹风机出气口热热的,她顿了顿。
他从床上起来:“我给你吹。”
姜之栩没说什么,就由他去了。
吹完头发之后,他指尖还是缠绕着她的头发不放。
他刚才兀自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问她:“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告诉我?”
在浴室磨蹭了这么久,姜之栩也在思考很多问题。
有些事她原本打算等他拍完这部戏再告诉他的,可现在看来瞒不住了,她也不想瞒了。
“我这几年,其实一直都有抑郁症和焦虑症。”
她讲这句话的时候无比平静,语调甚至毫无起伏。
李衔九把玩她头发的动作停了。
姜之栩抬头对上他的眼,天知道她多想像他一样,哪怕狂澜平地起,也能睥睨万丈深渊。
可她没有他那么大的力量。
“我当初没勇气告诉你我脸上有疤的事情,现在也没勇气面对那些议论和威胁。”尽管她很坚定的想和他并肩,可当情绪已经病理化,就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了。
李衔九呼吸变慢。
他看着她,静默两三秒,又伸手摸了摸她有疤痕的脸颊:“以前的照片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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