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要去美国的事?”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嗯。”
许桉噙着一抹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笑:“你是不是在腹诽我明知故问?”
姜之栩慌张抬脸:“没有。”
……真是此地无银。
许桉取了筷子,边说:“她不需要知道。”
姜之栩隐约觉得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了。
他果然冷情:“我没有向外人交代自己行程的习惯。”
姜之栩张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多余,干脆去捞肉吃。
许桉自然也不会继续聊常灵玉。
两个人无声吃了会儿饭。
许桉忽然说:“我很少来这种地方吃饭了,也很少吃火锅。”
“你们霸道总裁都吃西餐么?”姜之栩笑笑。
许桉说:“不是,我只是习惯戒掉对我没有帮助的爱好。”
姜之栩夹菜的手一顿:“能让人快乐的,都是有用的呀。”
他冷笑:“你知道我最讨厌的电影是什么吗?”
“什么?”
“《死亡诗社》。”
她一怔,瞬间想起电影里的台词:医药,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崇高的追求,是维生的必需条件。但诗,美,浪漫,爱,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显然,这与他的价值观明显相悖。
他喜欢的都是那些崇高的追求:“所以没有爱情我还是可以很好的活下去,我有商业梦想,虽九死其犹未悔。”
姜之栩这下完全怔住,干脆放下筷子。
她垂了垂眸,再开口声音淡了几分:“许桉,我……祝你前程似锦。”
他幽幽看着她,仿佛在说,“我已经似锦了,还用得着你祝”?
当然,他不是李衔九,不会这么放肆,他从来都是克制的。
他只是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
一枚发旧的有点褪色的水兵月钥匙扣。
姜之栩呼吸一滞,那一刻深深的震惊淹没了她。
“你……”
“或许我比那个人还要早认识你。”
……
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锅底又加了一回汤,许桉把一盘竹荪下锅,少有的说了很长的话:“但我习惯戒掉多余的爱好,你曾经也是列表之一,我们正式认识之前,我一直保持的很好。”
后面的话无须再说。
显然,她是他没戒掉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