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李衔九无时无刻都得在成千上万的谩骂和诋毁中昂起头颅,她就不自觉挺直了脊背,坚持坐到晚会最后一秒。
结束之后,现场放起了烟花,人群朝着四面八方的散开,像极了吹落如雨的烟花碎屑。
姜之栩随着人流走到出口。
人们出场很慢,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人群才从密集到稀疏。等到整个场地只剩下安保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个多小时。
安保大哥见她一个小姑娘孤零零在那站着,好心来问:“天黑了,怎么还不走?”
“有人来接。”
“哦?男朋友吧。”
她缱绻一笑,安保也就懂了什么意思,便没有再问。
晚上12点,连安保也都离开了。
她的憧憬更甚。
大明星嘛,人少的时候过来才比较方便。
她站在原地,或是左顾右盼,或是垂首看脚尖。
就这样傻站着,直到后半夜,他都没有来。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的时候,常灵玉给姜之栩打来电话:“醒了没?”
“嗯。”她说。
常灵玉在刷牙,讲话含糊不清:“和九哥咋样了?”
姜之栩就知道她会问,很平静说:“就那样。”
“没谈拢?”
“没见着。”姜之栩说完打了个喷嚏。
饶是南方的十月,秋意也难掩,夜间很凉,冻了一夜的她,貌似有点小感冒,眼睛发热,喉咙发痛。
常灵玉给牙缸冲水,问:“你昨天等他到几点?”
“信号不好,挂了啊。”
姜之栩不会掩饰自己的痴情,但却不想把自己的落魄也一并展露出来。
她点开手机,又播了李衔九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女声告诉她,她现在还是被拉黑状态。
她去看微博,粉丝群里总是有最新的消息,她看到李衔九是今早的航班,厦门机场已经被粉丝围堵的水泄不通。
早晨飞厦门的航班只有八点多那一班,而现在已经七点过半。
她终于无力的蹲了下来。
她希望以最好的面貌与他相见,一晚上没敢坐也没敢蹲,这会儿忽然蹲下来,腰和腿都生出一股不知道是疼痛还是解乏的胀然感。
她蹲了半天,说服了自己好一会儿,才确定这场旅程结束了。
她决定离开。
站起来的那刻头有点晕,她稳了片刻,才迈开步子。
越走她越觉得身体不适,喷嚏打不停,喉咙像吞了火,在路边买了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光也不见好转。
走出度假区的时候,有辆车子朝她摁了摁喇叭。
她后退了一步,让车子先过去。
谁知车子却停下了。
李衔九走了出来。
他出现的毫无预兆,姜之栩却只诧异了一瞬,接着就恢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