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韫没再回话,但表情足够说明一切。
郁之嫣抿唇,“他是因为口音问题。”
“叔叔知道。”陈韫自然明白,以郁之嫣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会主动让别人叫这么有意义的名字是很不可思议的,更不可能让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校医叫出口。
他只是没克制住……
过了好久。
郁之嫣听到了吞咽的声音,抬眼就看到陈韫喉结滚动,脊背发麻,一种幼崽遇到强大而凶残的野兽时的恐惧。
她想到了梁茜说的“秘密。”
难道说。
“陈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身份?”
比如,吸血鬼之类的?
郁之嫣心想,陈韫好像也不怕阳光,但没见他吃过蒜,“您是讨厌大蒜吗?”
陈韫:“……”
翻涌的戾气因为这个诡异的问题而散了大半,啼笑皆非。
他坐到了沙发,示意郁之嫣坐在他旁边,语调低缓的讲述了一件往事。
关于陈韫父亲的。
这件事在圈里不是秘密,连郁之嫣都听说过。
无非就是舔狗的究极进化,喜欢一个女人喜欢的愿意整容成为那个女人爱人的模样。
至于陈韫的讲述的则更加现实。
拿爱人的前程,朋友,亲人去威胁一个无助的女人,迫使她只能跟在他身边,豢养起来,毫无自由可言。
而外人却又用“爱”来形容他们,套上爱情的枷锁,仿佛都变得神圣而伟大起来,实际上也不过是囚笼。
陈韫语调冰冷,毫无情感,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对父母的印象并不深刻。”
“但精神病是会遗传的。”
“有时候会克制不住。”
他以前并不相信,也并不觉得自己和那个疯癫的男人有多相似。
但维持了二十多年的温和禁欲假象,遇见了郁之嫣,顷刻破碎。
故事讲完了。
陈韫:“叔叔去洗澡。”
郁之嫣勾住陈韫的尾指,但并没有抓住,只是手指摩挲了下,瞬间分别。
陈韫指尖微蜷,听到少女娇软的嗓音:
“您不用克制。”
她完全不在意这个病,甚至以一种毫无底线的包容说出口,连提要求都少了几分强硬。
“我可以接受您的一切……”
“但您不能随便对我生气,那样我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