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推官一梗,做了一个封住嘴巴的样子。
池时回过头去,仔细的验看起了高新名的尸体。
待他们验完尸出来,院子周围几乎已经是人山人海,那上树的爬墙的,骑在别人脖子上的,简直是数不胜数,若是他们一人推上一掌,池时觉得,这院墙绝对要被他们推成渣。
陆锦见池时出来,对着她招了招手,“阿时,曹大人,这是上塘村的村长方奥。”
方奥是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头儿,他手中拿着一本册子,头上戴着一个小帽,看上去倒是个斯文人。
“鄙人早年中过秀才,之后便在这村子里开私塾教书。这高家是后来的,说起来还真不是个玩意儿。我一早便说过了,他们家就是灾祸,可是村民们良善,不忍心赶走他们,便让他们待到了现在。”
“有句话不该说,但是他们被杀了,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方村长的话一落,周围的村民都附和了起来,“可不是可不是,不要脸的败坏我们村子,要不是看他们家有三个孩子可怜,早就把他们赶走了。”
一旁的高老头三人瞧着,面面相觑,“你们说什么呢?我儿是个好人,他不会做什么坏事的。你们怎么可以对着一个死人泼脏水呢?”
高老头急红了眼,不管不顾的争论了起来,“我儿以前在祐海的时候,虽然不喜欢下地干活,有点懒,但从来没有做过坏事的。”
他说的是祐海方言的,噼里啪啦的像是放爆竹一样,上塘村的人一句都没有听懂。
那邻居妇人呸了一口,骂道,“说的什么鸟语,一句都听不懂,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山坳坳里来的。这宅子本来是高长垣的,那高长垣也是个生孩子没屁眼的,做的都是那下三滥的买卖。”
“说是说人牙子,但是哪个不晓得,成日里就是坑蒙拐骗的,一张嘴到处骗小姑娘。这种人遭报应的,他一个外乡人,要不是娶了我们村的冬梅,能有一个落脚之处?”
“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呢,这种杀千刀的货,就是要断子绝孙的。他自己个老不休了,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小畜生来当儿子。”
“这高新名看着唇红齿白的一个后生,怎么是那么个缺德玩意儿呢!刚开始还是个好的,不知道到哪里淘了个媳妇罗桂英来,村里头还以为他们安生了。”
邻居妇人说着,又呸了一口,“却不想是个烂赌鬼,高长垣死了之后,高新名那个烂人,竟然逼着罗桂英接客。这十里八乡的,哪个不晓得哟,院子里挂了一件红衣衫的人家……啧啧……”
“要我说啊,那罗桂英活着还真不如死了好,死了还干净。一家子好吃懒做的,饿起来了,连我院子里晒的咸菜都偷,我同他们家做邻居,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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