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一头雾水,她有些懵懂地回视了那凌太妃。
池时发誓,她在她亲娘的脸上,瞧见了受宠若惊,诚惶诚恐以及不知所措。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张脸几乎在一瞬间便走完了一本成语字典。
刚刚在种李院,姚明涛可是否认了同了凌太妃之间的关系的,姚氏想着,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有钱有闲,两个孩子又争气,唯一废物的夫君浪子回头,不说长了本事,至少乖巧听话,比大多数靠着妻子嫁妆养活还逼逼赖赖的所谓一家之主好到哪里去了。
这宫中的破事,哪里有赚钱这件事来得香甜?
她是半分都不想沾手的。
凌太妃目不转睛地看着姚氏的脸色,见她不似作伪,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太妃可给楚王殿下换过尿片子?”池时问道。
凌太妃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那可给他钱花?”池时又问道。
凌太妃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又是不是没有自己的儿子,宫中丫鬟婆子一群,哪里轮得到她做这种下人做的事情?
池时“哦”了一声,“谢谢您待我如子侄一般亲切。”
凌太妃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池时那小嘴又叭叭地说了起来。
“做人得要恩怨分明,待我如亲侄的那些长辈们,我自然也不能不孝顺。逢年过节,我都会烧纸的,要是在地府嫌干活累,我也可以帮她烧几个纸人儿。”
“虽然埋在土地,那也还是得要几个人,将棺材盖顶起来,透透气的。”
池老太太一听,也顾不得哭了,她眼泪未干,却是哈哈的尬笑了起来,“这孩子,就是孝顺。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是他去给老祖宗上年灯。”
“提着猪头,拎着好酒,在那坟头一坐就是许久,我瞧在眼中,那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日后老婆子若是死了,有我们小九在,去了那阴曹地府,也能享子孙福气,不至于孤苦伶仃。”
凌太妃回过神来,也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她站了起身,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又转了转手中的佛珠,“虽然亲事不成,但今日也算是认了个门子,我们韩王府种得一园子好丹桂,到时候请老夫人还有府上的诸位,去王府喝桂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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