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我们当时有些害怕,但是没有办法上去,只好沿着地道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一个宽阔的地方。”
“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在里头了。首先到的是刘庆和章怡然,然后是李娉婷,再就是我同兰汀,过不了多久,淩月和徐小双就来了,最后一个是刘欢。”
“当时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聚在一起,就没有那么可怕了。人一多,胆子就打了,我们拿着火把,在那里四处看了起来。墙上有壁灯,我们过去,把灯都点亮了。”
“然后,看到了墙上有八幅画。我对书画不感兴趣,可上头画的东西,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感觉他们画的都是远古时期的东西。”
“有野人捕鱼,然后落进了水中,被鱼咬死了;还有被老虎追,然后被咬死了……”
赵兰汀听到这里,忙不迭的插话道,“娉婷的死法,同第三幅画一模一样的,那画上有一个人,被绑在了一个木架子上,然后一头发疯的牛,猛冲了过来……”
“我先前没有想到那么多,可是……”
池时若有所思地又敲了敲桌子,她有些明白了。
因为她验尸的时候,讲解得实在是太过形象,还拿周羡当柱子,还原了当时的场景,几乎同画上差不离的,所以赵兰汀在看到一瞬间,便想起了她们在地道里看到的画。
在那之前,根本不会有人想到,看了一组壁画而已,竟然会让人仿佛中了厄运的诅咒一般,一个接一个的照着画上的人一般死去。
“前头死掉的两个人,是刘欢同章怡然么?”池时问道。
李婉点了点头,“没有错。刘庆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平日里随便划破手,都会流好多血,很难止住。那会儿我们还很羡慕她,不用学习女红。”
“我们从那鬼宅回来之后,因为凌月说这都是她安排的,我们便把这事情抛到脑后去了。大概过了五日罢,我们就接到了刘庆的死讯。”
“听说她在院子里晒太阳,被一只猫儿挠了一下,她吓了大跳,从躺椅上摔了下来……然后血流不止,等请了郎中来,人已经不行了。”
“因为她一直有这个病,大家都一早就想到,迟早有这么一日的,便没有放在心上。章怡然是刘庆的好朋友,她父亲在苏州做官。这回进京,是因为外祖母生辰。”
“她因为刘庆的事情太过伤心,不愿意在京城久留,便坐船回苏州去。我们几个,还一道儿去送了她。”
“可就在昨日,方才得了信,说她回去的船,不小心撞了礁石,沉了。船上的人十分慌乱,会水的人救了不少人上来,可偏生就没有发现章怡然,只捡回了她的外衣。”
“我们就是得了这个信,觉得短短半个月死了两个人,有些唏嘘,方才约好了今日在茶楼碰面的。”李婉说着,看向了赵兰汀。
李娉婷同赵兰汀是表亲,她家不在京城,是因为赵兰汀要出嫁,方才来京城的,如今就住在赵家,按道理,她应该和赵兰汀一道儿来茶楼的。
“娉婷擅长蜀绣,她最近每日早晨,都很早来了附近的绣竹馆,寻一位姓焉的名师学刺绣。我因为要出嫁了,家中许我过上几日松快日子。我便一直睡着,懒得早起……”
赵兰汀说着,眼泪又哗哗的掉了下来,“我们约好了,她到时候直接从绣楼过来……而我从家中过来……我们等了许久,都不见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