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也不对”,池时像是在回答周羡的问题,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一个个的死因排除起来。
“他的嘴唇并无青紫,舌苔也没有异状,七窍之中也无隐血。身上没有明显的刀剑之伤口。”
池时说着,解开了赵霖身上的绳索,快速的解开了他的衣袍。
他的胸膛干干净净的,因为冰冻过的缘故,看上去白得有些渗人,“胸口不说伤口,两个淤青都没有。没有被人打过,也没有什么抵御伤。”
“他应该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猝死了。”
周羡皱了皱眉头,“那会不是自杀呢?西门多余也说,赵霖没有办法同这位无名女子在一起,是以便两人双双殉情。”
池时指了指他们身上的绳索,周羡瞧着,摇了摇头,“也有可能是殉情之后,托值得信赖之人,将他们弄成了这样,冻在冰中,以示永恒。”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块冰被西门多余的冰铺子买了来……”
“也是一种可能性”,池时说着,走到了那个无名的姑娘面前,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却是摇了摇头,“同赵霖的尸体,是一样的,也没有明显的外伤。叫人把尸体抬去楚王府吧,我要剖尸,一定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
池时说着,眼睛亮了起来。
周羡瞧着她的模样,将所有的担心,全都放进了肚子里。
原本他还担心池时年纪小,头一回遇到没有办法一下子查明死因的尸体,会情绪低落,可没有想到,他倒是整个人都精神了。
“好,咱们先上去,去看看如今还活着的赵霖,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个女子,又是谁?”
池时点了点头,朝前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两具尸体。
虽然她很想就地剖尸,但这里到底是人家西门多余的冰窖,她有内功护体,不怕冷,可以剖。可人家这里到底是做买卖的地方,实在是不太适合太过惊悚。
虽然,这家的冰铺子绝对已经到头了。
池时想着,恋恋不舍的走到了冰窖门口,“左右你也不差钱儿,要不再换一个铺子,继续卖冰碗?”
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西门多余一听,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似的,“别说卖冰碗了,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吃冰碗了。我现在瞧见冰,都能在上头看出两个人影儿来。”
“我家就在附近,赵家同我家住在一条巷子里,门对着门,他们家是开酒楼的,这京城里醉蟹十分的有名的秋味楼,就是赵家开的。”
西门多余说着,对着周羡挤了挤眼睛,“殿下,那里头的两个人,是怎么死的?该不会真的有鬼吧?我跟你说,我有一个朋友,给我从大金刚寺,请了一个开了光的手串儿。”
“我一直戴着,不怕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