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时,你知道这封信意味着什么么?抄家王爷也好,鬼剃头也罢,这名号我怕是要给它做实了。”
说到这里,周羡有些自嘲的抬起了双手,他看了看自己因为练剑而留下的茧子,“左右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贤王,装了这么些年,已经是够够的了……”
“而且”,他顿了顿,“从小到大,看张氏装贤后,我也看得腻歪得快要吐了。如此甚好……”
池时轻叹一声。
她先前犹疑,也不光是担心周羡瞧见父亲的旧事,心中过不去;更加因为,这封信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魔盒,一旦打开了,那便是血流成河……
周渊如今地位不稳,最大的隐患便是张太后同他的两个儿子,以及他背后的沈家一派。
自从她跟着周羡进京之后,虽然没有在朝堂上亲眼瞧见,但是时局摆在那里,菜市口的人头,咕噜噜的滚着……一桩桩,一件件,全是围绕着铲除沈家,稳固皇权来的。
这封信一出,周渊同周羡可与太皇太后联手,直接将张氏同整个沈家连根拔起。
先帝已经死了,可害死汝南王的张玉还活着!
通敌叛国是大罪!
身上流着敌国血的皇子,怎能觊觎皇位?
此举若是成功,周渊屁股下的王座,将彻底的钉牢了!
周羡说着,站起身来,他拍了拍池时的肩膀,“事不宜迟,兵贵神速。咱们重翻了漆耘凡案,又从欧阳家找到了那两具尸体,张太后同沈氏便是没有发现朱河,也一定有了准备。”
“有这封信在手,我们便有了拔刀的由头!若是再拖延下去,沈家一定会反。是以,我要在大军调动之前,闪电斩首。”
池时一愣,“像先皇杀李将军一样么?”
先皇说李将军谋逆,一夜之间屠其满门,人们一睁眼睛,已经盖棺定论!
周羡摇了摇头,“张氏有罪。我现在要进宫去,这几日京城要乱了。世人皆知我在乎你,指不定有人另辟蹊径……你在家中,护好家人。”
池时有些恍惚,什么叫世人皆知我在乎你?
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便感觉到身前一暖,周羡一把一拽,将她拽入了怀中。
他快速的抱了一下,在池时回过神来之前,又跳开了,将放在桌上的那封信往怀中一揣,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佩剑,朝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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