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瑛晃了晃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周羡已经翻身了上了马,朝着大雨中奔驰而去。
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池时撑着伞,好奇地探过来小脑袋,“哥哥怎么这么久?那是周羡,又不是什么好看的姑娘,哪里用得着十八相送。”
“赶紧进来喝汤,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我今儿夜里吃了好些鱼,不怎么吃得下了,阿娘却是给我乘了一海碗,快些江湖救急。”
池瑛点了点头,快速地关了角门,神色有些无奈。
“你虽不饿,阿娘觉得你饿,你还是得多吃些的。你在外头吃的,阿娘瞧不见,这般倒也能理解,我在家中吃的,虽然没有进去瞧,但可以想象,留给我的海碗,那定是比你的还大!”
“你晓得的,阿娘给我装饭,那都是恨不得用脚踩实了!”
池时听着池瑛的抱怨,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那怎么办?”
池瑛眼珠子一转,“孝敬阿爹!”
“孝敬阿爹!”池时眼睛瞬间亮了。
撑着伞走在她身边的池瑛,看着池时的侧脸,突然想起了适才周羡的说那一句话,他希望池时永远都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池瑛想着,叹了口气,“楚王殿下做事,向来都快刀斩乱麻么?”
池时摇了摇头,回想起周羡,露出了一个鄙视的眼神,“哪里快了?明明磨磨唧唧的!说他妇人之仁,那都是在羞辱妇人。”
“我瞧着,他迟早有一日,要吃大亏的,到时候指不定连小命都玩玩了。有的狼披着羊皮呢,他倒是抱着一顿亲。”
“一顿……一顿亲?”池瑛瞬间结巴了……
池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就是随口夸大一二,哥哥在想什么?果然这世间最令人讨厌的季节便是春日,花开得满城都是,一浪一浪的。”
“连哥哥你自从见了姜家姐姐,都想七想八了。”
提到姜芸,池瑛脚步一停,耳根子微红,“我想娶姜芸,今日见过,乃是心怀宽广之人。我们家中与寻常人家不一样,虽然很奇怪,但是我觉得甚好。”
“想法这种东西,乃是天生的。姜大人不古怪,姜芸行事不拘泥。”
池时也停住了,兄妹二人便站在院子里的那棵李子树下,说了起来。
可不是么?池家的四个人,好似各有各的事情,谁也不干涉谁,甚至就连池祝的那两房妾室,都好像是心灰意冷,知晓靠着主母养家,吃软饭的没资格作妖似的,乖巧得很。
的确是绝无仅有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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