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点了点头,“崔江晏喝多了睡成了死猪,自然什么都听不见。那么你们呢?亥时的时候,刻苦的你们应该还没有睡吧,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魏子都同人在屋中打斗,闹出来的动静应该不小。”
几人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看上去年长一些的齐国平站了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隔得远,没有听到。不过我那会儿的确是没有睡觉,且看到了魏子都晚上下楼了两次。”
池时来了兴趣,“他什么时候下去的,下去做什么?”
“第一回是其他人都闹哄哄的出去了,下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看到魏子都拿着碗筷,下去拿没有吃完的烤全羊了。那只羊很肥硕,科考即将来了,虽然嘴馋,但大部分的人,都克制住了,不敢吃太多过于油腻的东西。”
齐国平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能缩在这里住着的,都是兜里穷得响叮当的。平时我们吃惯了水煮藤藤菜之类的素食,一下子开了荤,容易不克化,会拉肚子的。”
“魏子都平日里是最端着的,不肯食嗟来之食,同孟兄关系也不好。他趁着人走了,方才下去割了肉端上来。”
“你用了一个割字,当时孟江晏的刀还在下面吗?”池时又问道。
齐国平摇了摇头,“我没有看清楚,我的门开了一条缝儿,我看到了魏子都端着肉,但没有看到刀。不过孟兄没有撒谎,他喝一杯就倒了,然后回房间歇着了。那会儿我们还刚开始吃羊。”
“匕首是用来割肉的,一直都在楼下,没有人拿。”
一旁的崔江晏听得,一脸感动的看向了齐国平,“多谢齐兄为我作证。”
齐国平老脸一红,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第二次,他穿着中衣就出来了。应该就像我说的那样,吃了不克化,要出恭。可他刚走到我门口,又折回去了……那会儿正是亥时的时候。”
“我的屋子离他的屋子远,里头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李仁,刘永,你们也说说吧,平日里都是一起读书的……春闱没有几日了,魏子都是我们几个里面,最有希望考上的……可惜了。”
叫李仁的是一个小胖子,他的眼睛圆溜溜的,听到自己的名字,忙不迭的摇了摇头,“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躲在屋子里读书,我是躲在屋子里睡觉的。”
“我也不穷,就是京城人士。我家老子娘,天天在家里对着我河东狮吼,揪着我耳朵,叫我读书,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整得我一直睡不好,都瘦了三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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