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也就罢了,她居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我想了十多年了,都没有想明白。后来我出狱之后,去寻陈霖,一开始几年,他不肯见我。”
“后来时间久了,他又另外娶妻生子了,我们方才能够重新再见。我同他以前当真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我们都一起师从王仲学,又在同一年考中了进士。”
“他成亲的时候,恰好有案子,我没有去道喜,是以正月十五,是我头一回见到杨安芷。他说杨安芷是家中给他定下的妻子,他们刚刚才成亲不久,有很多事情,他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分开之后,有人轻薄了杨安芷,因为是夜里,别她误以为是我。亦或者是,她有什么旁的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我寒窗苦读那么多年,还没有做出一番事业来,就因为这件事,毁掉了一辈子。我不服!可是,杀人案好歹还能够验尸,像这样的……我有冤都不该从何处申起!”
“明明没有任何罪证,可所有人都说我罪证确凿!以命相证……我不服!”
徐青冥说着,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努力的将眼泪憋了回去。
“这里是茶楼,一把年纪了,就不要眼泪鼻涕横飞了。人家年轻小哥儿哭起来,那是可怜的小狗儿,你哭起来,那只能联想到嚎叫的年猪。”
池时说着,看了一眼周羡,又看了一眼陆锦,方才看向了徐青冥。
周羡一个激灵,脑子转得飞快起来,他可有在池时面前哭过?不记得了!什么叫可怜的小狗儿!被叫做狗,就比猪高贵了吗?
“有冤就申,有案就查。只不过你觉得杨安芷说你轻薄了她,是她的一面之词,不能采信。那么你如今对我们说的,也是一面之词罢了。”
徐青冥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水,啪的一下倒在了自己的脸上,又胡乱的拿着袖子擦了擦,“我没有哭,不过是打翻了茶水罢了。殿下同池仵作,若是能够还我清白,那自然是好。”
“若是不能,徐青冥也恳请二位给我一个机会,我能画现场,比十几年前,画得更好了些……若是可以的话,让我去画吧……若是因为我,世上能够少一个人蒙冤受屈,那我便心满意足了。”
“以前的那些毛病,我也全都改了。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没有娶妻,更加不用说,到那些烟花之地去了。”
池时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那不是因为你穷得要当裤子了,还去什么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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