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山没有说话,旁边的妇人却是先哭了起来,她哆哆嗦嗦的道,“你信口雌黄的,有什么凭证这么说?不能因为你是仵作,就可以胡乱的污蔑人。”
“他明明就是我的夫君田一土,都过去二十年了,我们连孙子都有了,他就是田一土。是柳敏杀了田家人,她都已经承认了,被秋后处决了。”
“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为何还要重翻旧账呢?一个田家已经毁掉了,你是要毁掉第二个田家吗?”
池时无语的看了过去,“这大冬天的,好大一股子茶味儿!别人的绿茶那是清新香甜,你倒是好,浑身透着一股子泔水味!杀人偿命,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别说二十年了,便是二百年过去……”
“那也应该从棺材里掏出来,挫骨扬灰以儆效尤!”
池时说着,指向了田一山,“怎么没有凭证呢?田一土死了,田一山冒充兄长活了二十年,他自己个就是最大的证据!”
那妇人听着,哭得越发的凶了起来。
田一山轻叹了口气,“艳娘,那会儿是我年少气盛太疯癫,犯下了大错。咱们能够相濡以沫二十年,我不后悔,只不过因果报应,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曾经许诺,要陪你到白头,现在看来,实现不了了。”
“没错,我认。可我这么做,都是他们先欠我同艳娘的。”
第二一六章 遮羞布
“欠你们什么?将你二人杀了么?否则的话,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柳敏欠你什么?你要霸占人家家产,杀了她全家;你的父母兄弟又欠你什么?你要让他们血溅当场。”
池时说着,冷冷地看着那田一山,嘲讽道:“你莫要说什么,他们不过是失去一条命罢了,而我同艳娘,失去的爱情!”
“这样的话,我怕不是连上辈子吃的饭,都要恶心得吐出来!可别把感情之事当做贱畜的遮羞布!”
田一山沉默了许久,直到池时的话连回音都听不到了,方才说起了他同艳娘的旧事。
“艳娘亦是田家庄里的人,同我们家是邻居。小时候,我家中穷得很,父亲是个瘸子,干不得重活,母亲好吃懒做,偏生喜欢占便宜,又抠得要死。”
“我长到七八岁的时候,都几乎没有尝过肉味。艳娘的父亲是个猎户,有时运气好,打到了多的猎物,便会给我们分一些,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方才能够吃到肉。”
“我同艳娘情投意合,想约要生死到白头的。可是父亲母亲相中了柳敏,非要逼着我娶她。我自是不乐意,我想娶的是艳娘,可他们趁着我去城中干活……”
田一山说着,拳头捏得紧紧地,“他们趁着我去城中干活,替大哥去向艳娘求亲。等我回来之后,艳娘已经是我嫂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