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翘起了二郎腿,环顾了一下四周。
屋子里只有六个人。陶老太太坐在主位上,一脸阴沉,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位毫无存在感的妇人,她看上去年纪不大,隐约之间,同陶老太太还有几分相似,应该是陆眉被休之后,陶立新娶的填房夫人。
除了他们二人之外,便是陶立父子三人,还有他了。
“那一模一样的三兄弟,还在喝奶么?怎么,还了陆眉的清白,他们三个就不清白了不成?”池时轻轻的飘出了一句话。
陶老太太手一紧,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你一个无品无级的人,确定要听朝廷辛秘么?不是我说,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大的饭,太过贪心小心噎死。”
池时翘起的腿抖了抖,“您看来是悔过了,要不然好端端的批判自己做什么?那可不是,您不要儿子,不要讨厌的儿媳妇,插了娘家亲戚过来,生了一群继承了您五五分身材的后嗣……”
“硬生生的把人家老陶家,改成了……您贵姓来着?这天底下哪里有比您更贪心的人,您都没有噎死,我不过喝点清粥,吃点小菜而已。”
池时说着,面色一变,神色锐利了起来,“我很没有耐心,担心在这里沾了晦气。陆眉没有杀陶远,陶远伙同你一块儿,想要把陆眉赶出去对不对?”
陶老太太惊恐的看向了池时,她的嘴唇颤了颤,“你……”
“因为你找了人冒充陆眉刺死陶远,可是陶远没有办法冒充,陆眉亲眼瞧见了他欲行不轨。他一个身在死局的人,怎么还有心思干这个?更不用说,同你配合得天衣无缝了。”
“陶远当时是清醒的对不对,他也是设局人之一。你们为何要这么做?”
池时的话说到了这里,被蒙在鼓里的陶立再也坐不住了,他大吼出声,“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陶老太太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我是你母亲,你对着我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她说着,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你说得没有错,是陶远求我这么干的。那次剿匪,不是一般的剿匪,事关汝南王府。”
汝南王府?池时眯了眯眼睛,她没有忘记,池平还请求她去滁州查卢氏灭门案,那案子也同汝南王府有关系。
“具体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清楚。当时我夫君尚且在,远儿回来之后,直言要给家中带来杀头的大祸。他们父子二人,在书房里商议了一个时辰,方才下了这个决定。”
“远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统共只有两个儿子,只要不是那泯灭人性的,谁又下得了那个手去?当时,他们已经知晓陆眉有了身孕。”
陶老太太说着,嘲笑出声,“陆眉可真是个狐狸精,我们家统共三个男人,都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陶家有灭顶之灾,大难当前,他们想的,还是让她逃出生天。”
“远儿自己服了毒。他心系陆眉,在他的房中,有一个丫头,身形与陆眉十分相像。你说得没有错,我们就是故意让陆眉去水榭住的,那里偏远,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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