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池时十分吃惊,就连陆锦也一脸茫然,“你是说,案发的时候,你在现场?陶家的仆妇呢?”
陶熏叹了口气,“有一个姓钱的妈妈,是我的乳母。还有母亲身边的大丫鬟白芍,在那里近身伺候。她们都是目击证人。”
“母亲待下人十分的宽和,那日是端午,她让下人们都歇了,回家去团节,湘楚之地的人,尤其看重这个节日。水榭里,只留了白芍同钱妈妈。”
“也是因为这个,府上的人,都怪母亲。说二叔闯进来欲行不轨,都是因为母亲把人支开了,故意……”陶熏说着,紧了紧手。
池时皱了皱眉头,“垃圾话就不必说了,继续说案子。”
“垃圾话么?”陶熏哑然失笑,接着说了起来,“当时钱妈妈在屋子里给我打扇,白芍关了门之后,坐在厨房里剥莲蓬。二叔喝了很多酒,直接闯了进来……”
“就是这里了……”说话间,陶熏已经领着池时同陆锦进了水榭。
应该是因为陶远死在了这里,水榭年久失修,走在上头,老旧的木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池时放眼看去,这屋子里搁着一张很大的月亮床,床的栏杆上,雕了细密的莲花。
床榻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铺,想来带血的东西,都已经被烧掉了。
她想着,朝右看了过去,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侧室,圆形的拱门上头,镶嵌着褪了色的碧纱。侧室很小,只放了一张小小的床。
床边放着一把三角圆凳,和一个靠墙的半圆形小桌。
“我睡得很沉,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事后钱妈妈说,她当时在打着盹儿,被母亲的尖叫声吵醒了,一出去之后,吓了一大跳,二叔穿着中衣,上了榻。”
“母亲奋力的将他推开,手中拿着自己的发簪,手发着抖。”
“钱妈妈还上去拽了二叔,可二叔是习武之人,力大如牛,将她掀翻在地,钱妈妈没有办法,便冲出门去叫人了,她出门的时候,同样遇到了被尖叫人闹过来的白芍。”
“钱妈妈上主院去叫人之后,白芍进来了。她说……”
池时皱了皱眉头,“白芍指认你母亲用发簪戳了你二叔?”
陶熏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她说她亲眼瞧见的,母亲挥舞着发簪,不小心扎中了二叔,她披头散发的,脸上全是血,然后冲着跑出去了。”
“她当时整个人都吓傻了,母亲出去的时候,还撞了她一下。她都没有出去追。她扭过头去,再看榻上,二叔便已经一动不动了,床榻上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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