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倒是我着相了。总而言之,虽然这个案子的卷宗写得清晰明了,但是我总觉得,其中有不少的违和之处。”
“我希望在年节过后,咱们一起去一趟滁州,查一查卢氏灭门案。”
池时没有接话,盯着周羡的眼睛看了看,“你不是觉得有违和之处,而是你知晓,那些人屠杀卢氏满门,明显是另有目的的。”
“玉观音如果真的价值连城,那肯定不会随随便便的放着,现场一定有翻找的痕迹,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他们翻找了,却没有拿走玉观音。”
“因为他们要找的,根本就不是玉观音,而是别的。你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才在千里之外,笃定卢氏灭门案,另有隐情,对吗?”
周羡看着池时,满眼都是震惊。
不管看了多少次,他都觉得,每一次池时都能做到远远超出他预期的地步。
他想着,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扇子,“我并非有意隐瞒,而是你惯常不喜欢这些争权夺利的事,便没有多言。”
“且这一路来,你不是常说么?断案不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我想着让你自己去发现,比我事先告诉你,要来得更好一些。”
池时呵呵。
周羡清了清嗓子,“卢家如今的家主,叫做卢恳之,他是你三哥的同窗,也是松儿的父亲。同你们池家不同,卢家世代书香,全都是读书人。”
“卢恳之的父亲卢叙义以前同汝南王往来密切,可谓属臣。汝南王战死沙场,当时在他身边的,只有他的副将卢叙义。你知道的,汝南王身上,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池时虽然一心验尸,但汝南王的名头,整个大梁无人不知。
那汝南王,乃是先帝嫡亲的弟弟,是位高权重的皇叔。先帝在位之时,主文治,而弟弟汝南王则主武功,手握军权。
先帝待他十分的信任。有一回边关大捷,汝南王回京,先帝大摆筵席,号令文武百官,共同相庆。可不料宴会上,突然出现了刺客,汝南王救下了先帝,却被刺瞎了一只眼睛。
这事赶事到了一起,先帝一时激动,送给了汝南王一面免死金牌,这玩意,翻遍整个大梁史,也只有这么一块。文武百官自是不依,因为这个事情,还险些闹出了乱子。
可这事儿还没有争论出个结果,汝南王便战死了,那块免死金牌,也就下落不明了。
“所以,免死金牌在卢家?或者说那些人杀光卢家全家,去翻箱倒柜的找,想要找到的是那块免死金牌?可是问题在于,卢家人活蹦乱跳这么多年,为何突然之间被灭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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