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好看的仵作小哥,瞅两眼,便知晓是什么回事了。”
曹推官同苏素,都没有理会他,径直地行到了周羡跟前,“殿下回京了?”
池时疑惑的看向了一旁的周羡,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是周身的气场,却完全变了。他站在那里,笑意吟吟,手中的扇子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一把孔雀绿毛扇,下头坠着一块雪白的玉佩。
“刚刚才回,大雪封路,曹推官同苏仵作怎么出城来了?”
池时这才发现,周羡的声音,带着几分少年的清亮,温和却又不失劲骨。
就如同初见时候的感觉一般,明明是凛冬,看着他却好似看到了春日,满园的花都开了。
而她最讨厌的,便是花。
池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
“这是池时,我新寻的仵作。”
那个叫苏素的,仿佛这才注意到周羡的身边,站在一个大活人,他想要居高临下的瞥一眼池时,却发现这厮生得同他一般高,除非踮脚,只能平视。
“池家的么?京城已经许多年,都没有听到这个姓氏了。池九郎对吧,我有听说过你,说是仵作,但实际上,做的却是推官的事。你父亲被打得一蹶不振,池家只能派得出你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了么?”
池时面无表情的看了回去,“哦,你是谁,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你。看样子也是个仵作,先说很久没有听过池姓,后又说听说过我池九。”
“嗯……不是说话颠三倒四,就是满嘴谎言,你选一个?”
苏素认真的盯着池时看了又看,直到周羡以为他要暴起揍池时,然后被反揍一顿的时候,他方才认真的说道,“仵作验尸,靠的不是嘴,是手,是眼,是心。”
“原来是我弄错了,你不是仵作,倒是个夫子。初次见面,不知深浅,一般人可不会张口教书,闭口育人的。”
池时眼眸一动,来了兴致,“别见到年纪小的,便提什么毛都没长齐。小心别人,拿镜子照你。你的毛是长齐过,但那不过是短暂的拥有,现在它已经快要掉没了,而且再也长不出来了……
当然了,太过戳人痛处,我是不会说的。”
周羡躲在扇子背后,抽了抽嘴角,你说都说了,还说什么不会说……
苏素强压下了怒气,深深的看了一眼池时,“竖子不知深浅,方才如此狂妄。”
他说着,又对着周羡行了礼,回话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同曹宸正是追着这柳亦卿出城的,没有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说着,朝着屋子里朱三的尸体看了过去,“这是一桩密室杀人案,凶手乃是熟人,在同死者亲近之时,以匕首刺穿对方心脏,一刀致命。”
“随即,他换了衣衫。以冰托起门栓,再用火炉烤化冰块,门栓落下,屋子便成了密室。凶手便是这柳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