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争个长短,努力上进,那也是好事。”
他说着,垂下了头,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的神色,“这事儿,的的确确是我的错,当年因为已经有物证,尸体上的伤痕也都吻合,我便给出了我认为对的结论。”
“哪里想到,这件案子是个连环案,一环套着一环。那会儿的仵作,只能验尸,旁的事情一概不能插手。林森是县令,都是他领着捕快查的此案,可谁曾想到,这审判者竟然就是凶手呢?”
“是我的错,我就应该一力承担才是。不过今年不能升迁,再等三年又何妨?”
“阿爹,我看小九在这里跪了一夜,都已经知错了。不如您就小惩大诫。”
池时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池庭。
来了,他喜爱上眼药的绿茶二伯父!
“祖父,你看,我二伯都已经承认是自己错了,不如您就小惩大诫,踢他心窝子几脚罢了吧。他是孝子,胸口也不硬,自是阻拦的。”
第二十九章 长兄相护
池时说着,站起身来,抖了抖袍子上肉眼不可见的灰尘,走到了池庭跟前。
她虽然是女儿身,却比那池庭高出了不少,凭身高都添了几分压迫感。
“二伯,错便是错了,何必生出那么多借口?我少年意气,想要同二伯一争高下?”
她说着,颇为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对着祖宗牌位拱了拱手,“我明明就比二伯高了,还要怎么争高呢?我说的,可不仅仅是身量高。”
池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做仵作之时,光芒完全被池时的父亲池祝掩盖了,直到他考中进士,连带着在池家才形象高大起来。
至于池时,天下人知仵作,上知池丞,下知池时,中间之人,犹如过江之鲫,不过凡凡尔。
“当然了,要比谁年纪大,我是比不过二伯你的。”
她并非太过刻薄,有些事不理会,不代表她听不出来,人家的弦外之音。
池庭口口声声说自己个错了,字字句句却都在为自己开脱;又指她重翻旧案是为了争一时意气,显摆自己;又说她阿爹是废材,她有人生没人教;她身为仵作,越过了界限,管得太多。
最令人无语的是,她明明就无错,凭什么二伯几句话就盖棺定论:小惩大诫?
把谁当傻子呢?
“牙尖嘴利!持才傲物!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连祖宗都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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