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是猪油蒙了心,才觉得这煞星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值得关爱!
九爷年纪再小,那也不是寻常人。
池时瞧着,波澜不惊,这样的场景,她已经遇到了许多次了。
她眼眸一动,瞧中了香客中的一个壮汉,所有人里,只有他是最淡定的,“麻烦这位兄台,去祐海县衙走上一遭,就说这土地庙出了命案。”
那壮汉木着一张脸,点了点头,“九爷放心,小人这就去。”
土地庙的神像中掏出了枯骨,那胆小的人悄悄散了去,倒是一群好事又胆子大的,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不一会儿功夫,便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这驴子,还有兄弟姐妹吗?”周羡说着,朝着池时走近了一些,他的身上并没有熏香,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干净的味道。
像是踏青的时候,问道了山间野草的清淡与冷冽。
池时摇了摇头,“罐罐他娘,生了它之后,就没了。它小时候,是我家狗养大的。”
周羡张了张嘴,硬生生的转移了话题,“所以,当日张大来走了之后,凶手并没有把梅娘的尸体带走,而是藏在了这神像之中,等到周遭的乡民来了,他可以再趁着人群杂乱,融入其中,然后不着痕迹的遁走。”
“只是……”周羡皱了皱眉头。
大梁朝如今的皇帝,乃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人人都说他周羡年纪轻轻便执掌刑部同大理寺,乃是得了偏爱。可自他接了那清平印起,大大小小的,也断了不少案子。
若是一直跟着他的那位老仵作年纪大了,想要回去享天伦之乐,不便随他东奔西跑了,他都不会给池时一个眼神。
池时是很厉害,但是他周羡,也不是吃白饭的二世祖。
“只是神像十分的重,要在短时间里,在里头藏好尸体,可不是容易之事。”
这神像足足有两人高,十分的威严。
要抬起神像,然后在里头藏尸,可不是容易之事。
池时闻言,撸起了袖子,马步一扎,气沉丹田,一声呔,朝着那神像端去!
周羡顿时脸都绿,他就从未见过,这般鲁人!
他脑袋想着,手已经先动作一步,深吸一口气,附着池时,猛的用力。
周围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只见这瘦得像是一对筷子,两个高跷的单薄人,就那么合力,将整个神像抬了起来。
随即便是轰的一声,那神像落地,搁在了一旁。
那神像一被端走,高台之上,瞬间露出了一具白骨。
那白骨被人用棍子支撑着,立在那里,除了被池时提前掏出来的那个脚掌之外,完好无损!
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