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夏眼圈一红:“小姐,你先养好病,何必伤这些神?”
孙希正想说“你…”
忽然痰气上涌,她捂住胸口,立时咳得昏天黑地。
捂着嘴的帕子拿出来一看,竟有几条红血丝夹杂其中。
抱夏吓得哭了:“小姐,你别吓我。”
孙希厉声道:“快告诉我。”
抱夏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个样子,一边拿热帕子替她擦嘴,一边道:“小姐你别急,我都告诉你。”
“宫里都在传,陛下呵斥芳贵人,却亲自夹菜给您。”
“陛下不允许世子爷接您出宫,是,是对您有意,想立您为妃。”
孙希直起身:“什么?这么荒谬的事,怎么会有人相信?”
皇帝放出这些烟雾弹,不过就是想让崔然着急。
抱夏低下头,讷讷道:“如果和俪贵妃的事情,放在一块听,大家就会觉得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孙希皱眉:“俪贵妃又怎么了?”
“这些天,宫里都在传俪贵妃早年在宫外嫁过人,还生过孩子。”
“还说,还说皇帝早就知道这件事。但照样宠爱有加,如今更是怀有龙胎,圣眷正浓。”
孙希咬牙,冷笑道:“皇帝若有此意,我病的这些天,怎么从未见他来过承光殿。”
抱夏垂下头,低声道:“其实,陛下来过两次,只不过那两次您都喝了药,睡着了。”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孙希拍着床沿,怒道。
“是,是陛下说御医说,让您别多思多想,才,才叫奴婢瞒着你。”
孙希抓住她的手,恨声道:“你怎么这么糊涂?!”
皇帝果然好手段,把她在宫中的凭恃,直接,全都放在了台面上。
她此刻再拿俪贵妃女儿的行踪去皇后或者俪贵妃那儿换自己的平安出宫,是再不能够了。
皇帝如今只允许孙宁进宫,恐怕,崔孙卢谢几家,都被什么牵制住了。
他如此费尽心机,在宫中散布渔网套住她,无非是为了让崔然着急,让崔然疯狂,犯错。
可崔然却说,她好,他就好。
是了,他说:她好,他就好。
他一向言出必行,他肯定是能自救的!
那自己呢?自己也要立得起来才行。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要靠自己,想法设法出宫才行。
孙希挣扎着坐起身,吩咐抱夏:“给我准备热水,洗漱打扮,我们去椒房殿。”
抱夏急了,抱着她的腿,心中揪痛不已:“小姐,你如今这样,还去那里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