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战报说然儿领军行至兔毛川,被李元明三万伏兵突袭,然儿身中数箭。”
犹如一场闷雷直接劈到眼前,她瞬间被劈懵了。
她心底惊恐得不能言语,只生生憋出一句:“命,还在吗?”
崔夫人摇摇头。
孙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晕倒。
抱夏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
她悔死了,早在他出发之前,自己感觉不妙的时候,就不该让他去边境。
“战报上说然儿生死不明,援军到的时候,李元明的军队已经撤了。然儿所率领的先行军伤亡惨重,但没找到然儿的尸首。”
孙希燃起希望,抓住崔夫人的手:“这么说,他可能没死,是不是,母亲?”
“可老爷说,然儿凶多吉少!”
她摇头,喃喃:“不会的,子期答应我,他一定会活着回来,他说,爬也要爬回来的,他一定不会死。抱夏,拿冷水来,我要净面。”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保持清醒,冷静地分析形势才行。
“母亲,战报上说伤亡惨重,可有说多少伤亡?子期的先行军,究竟带了多少士兵?”
“这个,我不知道呀,你父亲只说了这些。”
“那我们一道去谢丞相府,那边肯定知道的。”
“好……好……”
孙希婆媳俩一脸惨白到达谢府的时候,内院的嬷嬷告诉崔夫人,丞相现在在议事厅与众位大人议事,根本没有时间接待她们。
她们只好先等着。
直到天灰蒙蒙,谢丞相才一脸疲惫地回到内堂,见到她们俩,只说了声:“一道用膳吧,边吃边讲。”
崔夫人不依:“父亲,您还是快说吧,老爷说的不清不楚,我哪有胃口吃饭?”
谢丞相屏退左右,才轻声道:“子期没死,田将军说了,这是为了逼陛下把杨北征将军的部队调出京。”
崔夫人讶然:“可孙河也在那边,怎么瞒得过?”
“孙河已经死了。”
“什么?”
“他在跟李元明谈判的时候,我方军队突袭西夏军,他当场被李元明宰杀了。”
好手段,孙河一死,犹如断了皇帝一臂。
“那不是,不得不战了?”崔夫人蹙眉。
“西夏军只能被打回西北,李元明却不能杀。一边,固然是我们的筹谋还不到时候,留着李元明,也是保我们自己的命。”
“但另一边,南岳国虎视眈眈,靖海侯在边境率军顽抗,至今未有捷报传来。但他们也不敢全军出击,他们要防着西夏军突袭。”
崔夫人安了心,才想起来要埋怨:“父亲何苦来连我也要瞒着?”
“糊涂,我们几家府邸,哪个没有皇帝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