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完,自然就有关。”
“那你快点讲。”卢敏催促道。
允良一如既往慢悠悠:“当时先帝为人群中有人喊了时为皇太子的当今圣上为少年天子而不悦。”
“为此,先帝召见了岳父,岳父曾答:陛下选择的皇储深得人心,这是国家的福气。太子是陛下亲立,百姓们自然是看在陛下的盛名,才会那样喊。”
“先帝恍然大悟,赏赐岳父美酒,大醉而罢。岳父告诉我,这句话,是崔子期私下跟他说的。”
卢敏渍渍称赞:“子期真是聪明绝顶。”
“是啊,但更难得的是,他知进退。他懂得什么话该他说,什么话不该他说。像这种事关立储的敏感话,他作为三皇子一派,势必不能跟先帝亲讲,他年岁小,这种话更不会让人信服。他懂得把话递给岳父,足见睿智通透!”允良轻浮盖碗,啜了口清茶,渍渍赞叹。
“而这次,陛下有意让定国公府作为改革先锋,我心下都替他们父子捏了把汗,谢丞相也是婉辞。”
“定国公崔毅向来性急,此次他禀呈圣上的奏疏却出人意料地思虑周全。”
“他将奏疏拿来与我商量的时候,我心里便猜是子期的首笔。崔公默认了。”
“这份奏疏没有直接拒绝圣上的‘一片赏识’,而是给圣上委婉提了建议,以诸般后果谏改革之艰难,详诉激进之利弊。”
“最后提出,陛下何不潜移默化,徐徐图之,以示仁德,朝局可稳。”
卢敏见允良这洋洋洒洒一堆话,完全和大女儿不搭界嘛,急了:“这些和宁儿有什么关系?”
允良抚须:“几个重臣婉言谢绝做这马前卒,皇帝心下也就有数了。所以陛下,宣了康宁王进宫,下旨让他做这个新政执行者,并承诺,若办好这个差事,增加康亲王食邑和封地,并世袭罔替!”
“哈哈……”卢敏乐了,算是听出了症结,“这康宁王怕是要成众矢之的。”
“是啊,陛下决意捧杀,底下的人更被触及利益,还不往死里整他?”
“那康宁王也愿意?”卢敏担忧道。
“圣旨已下,他还能抗旨?”允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这些年他和宁亲王狼狈为奸,宁亲王被贬为庶人,他未受牵连,那是因为他手上还抓着朝中几位大员的把柄,这一次,他要得罪的是朝中所有世家望族,看谁还保得了他!”
“哼,他都能把细作安插进齐国公府了,可见手段了得!”
“圣上这招,可真是一举数得。圣上虽年轻,亲政也不足十载,处事却着实老道。”允良抚须,含笑点头。
“只盼康宁王早日倒台,那我宁儿才有好日子过。”卢敏道。
“只怕要等些时日,圣上如今还要用着他。宁儿,受些委屈,就当是她疼爱她妹妹了。”允良又喝口茶,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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