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知道她是听进去了,继续道:“你嫂子性子柔顺,若不是你处处针对,又是叙之的原因,害你大哥被贬,看在我和你大哥的面上,她会不如你意?”
“我和她怨怼了一辈子,别指望和好。”崔凝芝轻声嘀咕道。
“她和孙希情如母女,我也不指望你们能亲如姐妹,但至少面上,你要过得去。莫让外人看了笑话,你打听一下,满京师,谁不知道你们姑嫂不合?”
“那母亲希望我怎么样?”崔凝芝虽心有不甘,但到底不是十七八岁的赌气少女,年纪大了,顾虑多了,碍于形势,不得不妥协。
太夫人见女儿醒悟,大感欣慰,收了眼泪,哽咽道:“你若听得进为娘的话,我就是进了棺材,也放心瞑目了。”
崔凝芝听了这话,难过得眼泪止不住,抽泣道:“母亲何苦来。”
说完把刚才母亲扔在地上的拐杖捡起来,又上前搀着老夫人坐回太师椅。
崔嬷嬷已经让丫鬟搬了盥洗的脸盆,服侍这母女俩洗漱净面。
两人脸上干净了,太夫人才道:“下个月,长公主大寿,你备份厚礼,跟我一道去齐国公府祝寿,到时候,孙希母亲和她嫂子们,一定都在,我来做和事佬,到时候在她们面前,你给我和和气气的,听我指示行事,这样做,就不显得那么刻意,自然地和好。你愿意吗?”
“那,那到时候她们挤兑我,不给我台阶下怎么办?”
“你糊涂,刚才然儿媳妇在自家人面前都给你了你们夫妻俩脸面,她母亲那边,看在我的面上,也不会给你没脸。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太夫人道。
崔凝芝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了。
忠勇侯府。
凝晖堂。
卢敏和徐氏两婆媳,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绣框,坐在炕头闲聊。
因着崔然回京,卢敏这两日心情颇好。
徐氏一不小心,将绣架脱手了滚在地上,她弯下身,捡了起来,拍了拍灰尘,惋惜道:“哎,脏了,今天绣不了了,我拿去洗洗。”
说着,便要告辞。
卢敏急道:“你别走,吩咐丫鬟下去洗了便是,今天天气好,估计半个时辰便干了。我还有话跟你说。”
徐氏这才坐回原位,等着卢敏说话。
“下个月便是长公主的寿诞,宁儿来了拜帖,阖府统请,我想着定国公府那边,也是如此。可笑笑产期也在下个月,虽说只是一天,但那日崔府上下没了主人,我思来想去,总是不放心,就怕底下奴才不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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