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纷争,无非是老五的亲娘恃宠而骄,又仗着有儿子可以依傍,对大房亲母不甚恭顺罢了。”徐氏悠悠然叹了口气。
“嫂子也劝着些家里婶婶,毕竟林家那几个嫡子都在军中效力,关系处好了,都是依靠。花好月圆时,自然看不出什么,一旦有什么事,能雪中送炭的,只有亲兄弟。”孙希劝道。
“谁说不是呢,但你不知道,那老五性子有些左,被他姨娘宠坏了。少远见,非说不求着他几个兄弟,单靠自己也能立起门户。那家老大也是,仗着军功,经常目中无人,摆老大架子。自己几个嫡亲兄弟,尚且经常闹矛盾吵架,更别说这庶弟了。”徐氏摇摇头,对林太师府里的凹糟事,她听到的太多了。
“前几天定国公世子崔然刚与长房嫡女退了亲,说是嫡女有了恶疾。你家四房女婿毕竟是他家兄弟,嫂子还是劝着些,趁着探病的契机,修复一下关系为好。”孙希觉得时机到了,该插入正题了。
“说到这事,我母亲还跟我说了件怪事,说是婶婶告诉她的。”徐氏压低声音道。
孙希看了一眼祖母,祖母意会,朝林妈妈摆摆手。
林妈妈就领着众仆人丫鬟全退了出去,老太太还吩咐:“过会儿大夫人二夫人还有
申老太太问徐氏:“可是有关林太师府嫡长子的?”
“可不是。若说那长房嫡女患了恶疾,好人家哪还会要?可是,这女孩前头刚跟定国公世子退了亲,后头便有人上门跟徐大爷提亲,说自家儿子也还小,不怕等的,大周朝名医众多,小姐生了病,没几年说不定就能治好。你说这事怪不怪?”
“那上门提亲的,是哪户人家?”老太太问道。
“是宁亲王,为他家庶子求的。”徐氏语气也极为纳罕。
“什么?”老太太和孙希俱是一惊,异口同声道。
“我那婶婶的女婿也是听相熟的门房说的,还说那门房跟他说那天大老爷脸色及其难看,还把他家庶子骂了一顿。宁亲王拦着,才没挨打。要说这宁亲王,外界虽风传他是个脸皮厚又荒唐的人,但按理说这门第的庶子,配一个身染恶疾的贵女,也是绰绰有余的。那宁亲王最后还是嬉皮笑脸走的,还真是没气性。”徐氏渍渍道。
孙希心里一下清明了,是了,我说哪家吃了熊心豹子胆,冒天下之大不韪,敢惹当朝骠骑大将军和定国公府,原来是宁亲王主使的,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原本还想托嫂子打探下林府的事,看能不能找出这大胆摘花的狂徒,眼前看来,定是这宁亲王庶子无疑了。
好个崔然,这种损招亏他想得出来。
这宁亲王无宠于当今圣上,攀上骠骑大将军和太师府,无疑给王府添了重保障。
如今他又以世子妃之位向孙府求娶自己,更是如虎添翼。
崔然早知道他们的奸情,选择此时发作,时机真是选的恰当。
陛下必然也是知道奸夫是谁的,只是这件事是谁说的呢?
此事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