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说下去了。
县太爷闭了嘴,失笑道:“我也是失心疯,敢妄议国事了。罢了,不提了。”
师爷小声的笑道:“虽说不该妄议,然而县太爷知道的道理,陛下更深知。太后寿诞,陛下想办个好点的寿宴都开不下来。也是难办。听说,想要用烟火,结果被太后给否了,说是现在开支难,还如此浪费作甚。陛下不说,怕是心里委屈的。给亲娘办一个寿礼,身为一国之君,结果还要节省节俭……亲娘还要士动说不要浪费,那心里的滋味,便是普通富户也受不了,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呢。”
太后的寿诞虽不至寒酸,但身为一国之母的寿宴,却连一个像样的烟火大贺也摆不出来,那心中的滋味,只怕只有他们母子俩才知道了。虽是深明大义,可是陛下不委屈不心酸吗?!
一国之君啊。一国之君也穷啊,穷怎么了?!一国之君就不能穷了?钱也不是大风就刮来的。只要不愿意苛勒百姓,就没有急钱进帐,没得办法。
唉。
这个事吧。挺难!
如果陛下是为一个皇后,或是贵妃办一个这样奢侈的寿宴,一定得被弹骇死,但若是为太后,是亲母,那就是孝心。然而孝心虽不改,但孝心实施起来却不断的打折扣,难道不憋屈于没钱么?!
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其实,国库无银,也会难倒一国之君啊。
难难难!
县太爷静下心把关于衙门和张家的事情给写好,事无俱细的。然后就趁着府台无有其它县令在,这才去拜见了知府。
道明来意,陈情汇总,知府看过陈情书,便笑道:“原来如此。此书,我会呈给钦差大人!”
钦差自然会禀呈上去。
知府阖上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庙堂之高,与草莽之远,竟在你这治下合。若能得幸,也是张家的福气,是你我的福道。”
县太爷道:“之前所献,也不曾知会不会成,因此不敢与大人知晓。如今有了信,故才一一禀知。张家实是小户人家,难登大雅之堂,若非有令,何敢以言张家之小事,叨扰大人与钦差?!”
知府大人只笑,有些话也只是场面话。他所谋,他哪里不知道,以前不告诉自己,也是因为实在犯不着。
不过他当然不生气。说实话,他因为是他上峰,若是他所谋成了,自个儿也能沾光的。
“原来如此。”知府大人笑了。留他吃了晚饭,方才送出。
等县太爷走了。
幕宾才拍着折扇笑道:“没想到免受牵连之机要竟在他的身上。若无他之前所谋,只怕现在这事,还真难以善了!”
这是挠到圣上的痒处了。竟劳钦差在查案的同时,要过问一个小小的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