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点完卯,见了县太爷,便将帐目和匣子给县太爷了。
县太爷吃了一惊,一看帐目和银票,与师爷对视一眼,道:“替本县谢过老太太。老太太说一不二,帐目清晰,我信得过她。也感谢她。这个帐目带回去,以后只给分成便成,帐目倒不必往外展示的。”
王安平接了帐目,受了县太爷的好意。
“快过年了,衙门里的事也渐渐的歇了,这几日你和大牛只来点个卯就行,过年边上都轮流值个班,没事的时候不在衙门也无妨。”县太爷道。
王安平站着道:“是!”
等王安平走了。
师爷才道:“二千多两,了不得。这才不到半年的功夫吧。张家这生意,真是暴利啊。”
“也是卖得好,在府城也打开口碑了,今年怕是受限于产量,只才这么点,明年怕是更多。咱们这县,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益。以后怕不是穷县喽!”县太爷沉吟着笑了一回,捻着须道:“这老太太,挺有远见!”
师爷也笑,意味深长的。
难怪要与衙门分成了。这暴利,若不知道分利出去,是会遭人抢夺和嫉恨的。
跟衙门分一半的利,是要衙门保住他们张家的方子的意思,不与难为的意思。
这样的谋算,这样的真诚的分利,这样的舍利图保,这真是眼光独到。
朝廷和官府都好,见着这样懂规矩,又客气献银的人,能不保着吗?!这是自然而然的相互保着利益的。
绑在一块,才是长久之道。
师爷笑道:“张家有这老太太,很难不兴家。这般的眼界和魅力,还有舍得的胸怀,世间少有,很难想象竟是一介农妇!”
“民间自有高人!”县太爷笑道,“田耕之间的人,别小瞧了!”
别说二千多两了,便是二两,很多人也都是舍不得的。这简直已是巨额的财产了。可是说分就分,半点不含糊。
所以县太爷愿意给一个体面和保护。
二千多两能办很多事了,虽说码头和县里的路都修了点,但开年以后,最好还要再花钱把县里的城墙修缮一二,再加上桥啊,再整修一二,县衙也要修一修,这破衙门,还漏雨,也是醉了。之前是没钱,现在不是有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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