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目瞪口呆,她是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她自闭了。
想了想自个的一点小银子,失语了!
张恒看她咋舌回不了神,嘿嘿笑道:“所以才说表叔有福气呢。姑奶奶之前的方子都是用来钓鱼的。这个盒子,才是两家以后发展的根本。晓得不?!咱们背靠姑奶奶,还有赵家,以后跟着后面喝汤,都了不得。要不我咋这么感慨呢?!自个有能为,不如有个好爹娘,有个好爹娘不如娶一门好亲事。表叔是真三样占全了,这不是福气,啥才叫福气?!别看云帆在府城这样折腾来去的,她赚十年,能赚到一万么?!所以啊,人得有个好命,就什么都全了……”
“这么说,你这是很羡慕吧?!”陶氏拧他道:“要搁现在你背靠姑奶奶,要是重新娶,说不得也能重新娶个富婆回来!”
“嘿嘿,生啥气,我可没表叔这样的福气,便是有,你瞧着我,能降得住这样的么?!我只能降得住你!”张恒笑道。
陶氏这才心里舒服了点,笑道:“赵家幼娘是真挺好。我看她是不难相处的。将来我还得好好与她相处着呢,就冲着这长辈还有这富裕,啧啧,以后我奉承的好了,指甲盖里漏一点都够我花用的,嘻嘻……”
张恒笑道:“现在明白为什么姑奶奶要培养表叔了吧?!书中自有颜如玉,这话不假。表叔若不识字,没个文化,赵家的女儿也瞧不上。”
陶氏叹息了一声,道:“可不是么?!”
两口子唠叨了好一会,又说了会在乡镇里的事情,到深夜才睡下了。
李氏对张强有点心疼,以往怨他嘴巴不如二弟花巧。现在张强总是出门,李氏又心疼他太累。问了问在乡镇里的事,又闲谈了几句季家和王安平的婚事,李氏叮嘱道:“出门在外,可留意着些,只怕乡下不太平呢。有些偏僻的乡镇就别去了。这年头虽说日子好过了,可是若稍露出点富来,有些山野刁民想要做些发快财的买卖,万一遇着了,整个张家都垮了。为着姑奶奶和公爹,还有我和弟妹,你和恒子也得当心点,别冒险。”
“我省得,恒子是个机灵过了头的,哪里会冒险?!”张强笑道:“再则和我恒子到现在也没有绸缎上身,出门也只是普通的短打布衣,头上都只是木簪,若说值钱,也只货和骡子值点钱,并不太显眼。不会有事的。恒子也认识不少乡民。我们从不去陌生地方,若是去,也是叫相熟的老乡和里正带着去,顶多破费向个领路的小钱,哪里会出事?!这世道虽也有些不太平的地方,但是里正和乡民也都是很纯朴的,只要有个章程,别信陌生人,就出不了事。”
里正与乡民都是人相熟着人的,真出了事,他们是要连坐的。所以李氏听了这才放了心。
她看他累极了,忙催他休息。丈夫是一家之主,李氏是很在意很关心的。
张强睡着了。李氏却睁着眼在想季大嫂的事情。季家这事闹到这地步,季大嫂往后可怎么活啊?!
哪怕季家老两口良心发现,真接了回来,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在这个世道,活的注定艰难无比,还会有流言蜚语。况且她还年轻。再嫁么?!
这个世道再嫁又哪里这么容易?!
再嫁也不是一定日子就好过了。如若她还看着心硬,其实心软的放不下孩子,那就更惨。看她往日行事,和风格,只怕是这种人了。
唉!可怜呐!季老大真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