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爹心中一寒,泪如雨下。张兴柱虽然话说的不中听,可是理却是这么个理。
是啊!这是他们季家的孽债啊。
“二是哪怕看在一条人命的份上,孙儿们的份上,以及当年亏欠她的份上,好歹救她一命,给她一条生路,你说呢?!”张兴柱道。
季老爹沉吟良久,道:“给她治伤,叫她休书,然后给她一笔补偿的钱,好不好?!这样也算是赎了罪吧?!”
张兴柱眉头皱的紧紧的,都不想理他。
张融融说话也直接,道:“这跟逼她去死有什么区别?!她娘家能接受她回去吗?!和孩子离别,只她一个人,除了跳河自尽以外,还有什么出路?!亲家啊,你这心可不好。一条人命,是不是只要离了你季家,死了,你家大儿子就没责任了,什么责任也不用担了?!做人,可不能这样做的啊。人在做,天在看,尤其是孙子辈的人都在看,要造冤孽或仇恨,还是要以善化解旧怨,只在你们一念之间!”
这个时代,一个女子,失去了娘家,失去了夫家,甚至失去了孩子,有钱有什么用?!哪里可以安身?!
在现代社会当然可以。可是在这里,只会履步维艰,尤其是季大媳妇舍不得孩子的人,一旦想不开,下场可想而知。
季老爹半晌都没有说话。
张家人都冷着脸,没有再与他说废话。
遇着了这样的大事,与其来这里淌几滴猫眼泪,还不如承担一二,做个补救。而不是在这里要张家拿什么主意。
大妮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特别的难受。她与季大嫂之间,平时没什么恩义。然而,听闻她遇此事,心里不知有多痛,她想帮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插手,心有余而力不足。她迫切的盼望着公婆能管一管,做点什么,可是她想说却没能说得出口。
季大牛看见大妮这样煞白着脸,上前道:“爹,大嫂再刻薄,那也是被逼的啊,也是一条人命呐……”
季老爹看了一眼大牛,心中清楚,只怕什么都不做,大牛都会对他失望了。
他起了身,道:“我得回村一趟,和你娘商议一下,怎么补救!”
知道张家不待见自己,告辞一下,便走了!
季大牛想了想,追了出去。
大妮眼泪就落下来了,道:“她那么强梁的一个人,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
张强蹙眉道:“他来是怎么个意思?!”
张兴柱冷笑道:“季老娘和季大嫂之间有许多前怨,两人与仇人也差不多,他们也是不想管的意思。又怕咱们张家对他们季家有看法。所以来滴几滴猫尿来了呢!”
张兴柱说的极不客气,充满了不屑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