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肯放,人才心齐。
若不然,迟早要因偏心生大事儿。
但季老娘自认自己是做不到的。哪怕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也还是会对当初的油坊集中管理。不分家绝不分出任何一丝的权力去。
她渐渐的也气短起来,因为比起心眼,她也许是有一点,但若论心胸和魄力,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与张融融相比了。所以张融融的福气,她是得不到的。
想开了,也就只能羡慕羡慕而已!
季老爹渐渐喝的多了,就呜咽起来,道:“亲家,亲家啊……”
他抱住张兴柱道:“都说多子多福,你看你只两个儿子,却相亲相爱,我呢,生了四个孽障,过节,却是这样清冷,造孽啊……都是我造了孽啊。”
张兴柱也喝多了哪会安慰他,只会说大实话,道:“生子不教如养猪,谁叫亲家你不会教子,被猪拱回来,现在知道伤心了,晚了!”
张恒黑线,瞎说什么大实话呐?!
季老爹哼哼哧哧的开始哭起来,道:“……晚了,晚了……还好有大牛,还好有大牛啊。幸亏了亲家你啊,若不是你,只怕我们也害了他,到老了可指望谁啊……”
季老娘的脸色已经不能看了,无法形容的一种,是既羞愧,又有点愤怒无奈……谁会喝多了把自家本来就不体面的皮给全扒下来呢?!这哭哭啼啼的,她真有一脚踹上季老爹的冲动。
正说着呢,马大夫来串门了,他吃完了晚饭就迫不及待的拎了一副棋过来,见此一愣,道:“大过节着,哭着呢?!哭啥呀?!临老了还如狼心狗肺的活,也有狼心狗肺的好日子活,来来来,莫哭了,来下棋赏月……”
说罢支使张恒,道:“还不快摆开一张桌子来。”
张恒无奈笑道:“马叔,你老支使起我来是半点不客气,当孙子一样使唤……”
“那不能,是当儿子一样的使唤……”马大夫笑道:“臭小子还不乐意了不成?!”
“不敢不敢,马上给你摆桌子,”张恒笑道:“我的未出生的儿子还指着你老呢。”
马大夫踢他,道:“会不会说话,别说怪话!”
张恒笑嘻嘻的拖桌子去了。
三个老家伙凑到桌子上开始下象棋,季老爹也不哭了,抓耳挠腮的在那准备下棋,一会一个说你诈棋,一会一个又说你不能悔棋,跟老小孩一样的纠缠起来,吵吵嚷嚷的热闹的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