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虽在,然而,古代处理事务,是很难动用到律法的程度的,大多数都是村族里自行处置。这样都能捂住。所以只要不是人命,是纠纷,还是分产这样的纠纷,衙门是乐得不管的,只叫村族里自己协调就行了。
若为此事而动用律法,王安和和王安平将来的名声也不会好。
所以既使将来告到衙门里去,县太爷也只会叫村族里商议着来办,而不会至于到升堂会审的程度。
这样,张融融和王安和,还有他自己将更有保障。
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恶心人,把所有人都扯进去。为了埋汰一个恶心人,难道要跳进粪坑里与他撕扯吗,虽然最后的结果依旧是能把恶心人丢进粪坑里,但自己个儿也脏了臭了呀。
这根本不值得。王安福也不配!
王安和大约是这段时间受了太多的憋屈,喝着酒眼眶就红了,然后低声呜咽起来,狼狈又难堪,也不以此为丑,握住了王安平的手道:“我虽没一个好兄长,但还有安平这个好弟弟……安平啊,以前我也不是一个好哥哥。没为你做过什么。反倒是现在,你还要为我操心,还想着我。我以前不是人呐,根本不晓得兄弟的好,一点点也没有照应过你,我真不是人啊……”
说罢呜呜的哭。
孙氏也红了眼眶。
王安平心态却平和,他对王安和却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就算是现在,也是利用大于情份的。而王安和的感情却是汹涌而浓烈,是真心的。虽然这些真心先自发于愧疚和良心,也没有多少的利益。
但,终究还是迟了。
迟了就是迟了,说多了也没用。
王安平的心早就如同磐石一般的硬,只是面上却是很柔而已。他的亲人,他认为的亲人,只有娘和张兴柱。是在最最艰难时刻,也不曾放弃他的人。像长久溺于水中,却不被放弃的手。
王安平安慰着王安和,道:“都过去了,二哥提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以后都好好过日子吧。”
“可是,可是……失去的却再不回来了,”王安和哽咽着,越哭越伤心!
王浩没心没肺的啃着大鸡腿,看亲爹哭,也没啥感觉,只是翻了个白眼,嘀咕着平时叫他不要哭,结果爹跟水做的似的,动不动就流眼泪。
王安平无奈,只好一边劝慰,一边与他说话。
一顿饭吃了好久,孙氏才将菜色都收下去了。
王安和喝了不少,是又哭又笑,又欣慰得意,又有几份释放过后的惆怅。当然,更多的还是喜悦。不管咋,兄弟能回,能和睦的坐在一块吃酒,他知足了,真知足了!
他看着醉了,其实又没醉。只是激动,特别激动兴奋。弟弟还肯认他,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