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融融道:“契书要注意约束。”
“我晓得。”张兴柱对这个倒是很明白,也经过些,当初裁缝铺虽小,但与绣娘们约活的时候,也是要签这个的,就是怕过期,或是被人放鸽子,约定了日期和违约的成本,这样双方都放心。因此他是有经验的。
等张恒回来,才道:“雷掌柜年轻些,的确略有些气盛,我主要看中他跑过漕运,方便他以后有些人脉,可以帮我们把生意做到外地去。不过,关掌柜也行,很稳妥。”
张强道:“就算不请他做掌柜,以后也不是不能与他合作。”
张恒点首。
当下便议定了这个事。
张恒照旧去了乡下跑,张强则去了作坊看了看,又去找工匠等,要把铺面收拾出来,等到下午的时候,石头来找他,告诉他,季老爹在外面打转转了好一会,他留了心,一直没叫他进门。只是知道是张家的亲戚,也不好赶他走,也不好瞪他的。
石头苦着脸。
张强道:“这样就对了,只别理他便是。他若是非要进门搭话,你只当没他这人。他就是会蹬鼻子上脸。不用怕得罪。”
石头显然松了一口气,笑道:“俺就是怕万一得罪了,倒叫强子哥不好与他季家来往的。”毕竟真比起来,他们只是村人,人家是亲家啊,万一真冲突了,或是吵起来了,这不是不美么?!
“不用怕,你担起了你的职责,谁都不用怕得罪。”张强道。
石头这才咧开嘴笑着又回去了。
张强进作坊看了看,又在外面转了转,没发现季老爹,便回了这边,对张融融吐糟道:“……恒子说的半丝不差,季叔在外头打转转了好久的工夫……”
张融融见张强苦着脸,便笑道:“他打转他的,只要不硬闯,你能拿他怎么?!”
张强本来也不是爱说闲话的人,但是今天实在忍不住了,道:“这亲家行事,说话都不怎么爽利,有话藏着掖着不说,非得偷偷摸摸的打探,本也与他不相干,他打探个啥啊?!”
“有些人就是那样……”张融融道:“季老爹可不是善人。我可是听说,当年他季家油坊能挤掉其它村的油坊后来到一家独大,是凭着什么。”
张强一怔,道:“这倒是没听说。”
“一开始旁边村上也有那么两三家小油坊的,当时天下才刚太平,油坊这类生意也不多,但也不可能只他一家。”张融融道:“你料着季家做了什么?!别人一斤菜籽出三两油,他给三两五,你想一想,就凭着这,别人家的油坊能开得下去吗?!甚至连镇上和城里的人都去季家打油吃。后来就只剩他一家了,他就给三两二。”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