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爹无奈,道:“要不要等大牛回来?!”
“等啥等啊,”季老娘没好气的道:“在张家看亲家顶一句的,我能舒坦。”
可是回了家,大牛这孩子没事的时候也想不着要去季家看看亲爹娘啊。这可真是……
得嘞,赶紧的家去罢。省得在这杵着,叫亲家不顺眼。
天快擦黑的时候,王安平先回来了,道:“大牛还得出点力气,一会子才能回来。大妮,把大牛的衣裳收拾两件,明天城门一开,我和他就得跟着几个老衙役一道去一趟府道台。”
大妮道:“表叔的衣裳也收拾几件吗?!”
“嗯,多谢。”王安平道。
大妮便匆忙的去了。
张兴柱道:“咋回事?!”
王安平累的不行,坐了下来,喝了一杯水,道:“这个案子还比较麻烦,是因为这土财主不是咱县城的人,是府城人,他身边也只有下人,没有家属,只有两个小妾,却是做不得主的。所以这件案子,县太爷是要将情况禀明府道台,叫那边一并督办才好。去请示一二,看看到底是在哪里审。这里是事发地,若是在这里审,他的家里还是要派人来的……”
“原来如此,所以要叫你们送案情去,”张兴柱道。
“是的,县城难有这样的大案,所以不得不慎重。本来这案子虽复杂,其实查起来也不难,无非是把他行程和接触过的人,吃了什么药,都一一查清楚,这个并不难,难的在于,”王安平道:“他家没有儿子,也没有兄弟,他是独子,这件事,必是他族里要出面,那么他的妻妾都代表不了死者。这里面真正的案情的要害在于怎么分配他的财产。他虽是苦主,可是一死,他的族人,必跟闻见血的狼一样扑上来,所以县太爷才觉得麻烦,想着若是能叫府道台审,他也顺手推出去……最不济,也只是把案情审明,他家里的财产分配问题,是户藉地的事,也不归咱县太爷管。所以去陈情,是这个意思。”
“原来是这样。”张兴柱松了一口气,这也是正常情况。
张融融道:“今天怎么还动刀了呢?!事涉人员都抓回来了吗?!”
“费了些周折,但都抓回来了,也是事先没透消息,直接就扑过去了,也是大牛力气大,反应也快,不然今天还真不容易,有那么几个泼皮,就是这城周围的几个村里的,没事就在村里山上打转,平常也没做过太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是这个土财主的钱好骗,他们就起了心思,也不知道怎么跟几个和尚道士商量着怎么哄他吃药骗钱,若是给些能吃的药还罢了,偏偏给的是毒药,钱骗到了,还骗了好几次,抓人的时候,正在县城里挥霍吃的烂醉呢,知道人死了,趁着酒兴,拿了刀就想反击逃跑,还好今天都聚了一块,才好抓,不然若是抓一个,其它的跑了,倒不好抓的了,”王安平道。
“是道士练的丹?!”张融融道。
“是,”王安平道:“县太爷的意思是,趁这个机会,把县内外的庙和道士院清理清理,若只是受点香火,也罢了。也给百姓一个信仰,偏偏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黑了心的生意,骗人吃药的,他们也是一并要清理了的。”
张融融无奈的道:“病急乱投医,必然撞邪,这土财主又可怜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