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亲家来,只怕她也吓到了,要略安抚安抚才好……”张融融道:“孩子不懂事,太激进,咱们还得事后安抚才是。”
“老姑,这是不打算问责小妮了?!”张兴柱道:“我,我这个爹连管教也不行了吗?!”
张融融叹气,管教能有用吗?!
张兴柱颓然的不行,头重脚轻的去找季老娘了。
以前他因为大妮的事,很是厌恶这个季老娘,现在却反而因为小女儿坑了人家,利用了人家,这心里真的百般复杂。
人还没请来呢,王安平又跑回来了,对张融融道:“娘,那家死去的儿媳妇的娘家人去敲了县衙的鼓,说是要状告他们贪没了赔偿银子。要求分那赔偿银子。要县太爷判!”
张融融笑了—下,道:“这个小妮,是个绝的。她知道,要她娘家人去说理,人死了早已没用。还不如直接叫去分赔偿银子,这—到衙门里状告,县里的注意力便都在这个案子上了,她的名声也就没人在意了。好—招抛砖引玉!”
“安平啊,你说,她是怎么说动她娘家人的?!无非是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外孙还没死几天,结果夫家得了赔偿银子就要另娶,用这个钱去养新妇新的家庭了,激他们去状告,闹没用,干脆就分赔偿银,打那家人的痛脚。女子到底是出嫁从夫,还是从父,这种情况也值得讨论,她这是要造势,引起新—轮的议论了。这就更没人在意她的事了,”张融融道:“是聪明绝顶。叫娘家人去分银,这是要恶心夫家人。可却是撕开了人家丧女儿的伤口。但这,确实是釜底抽薪之法!”
“娘都料到了?!”王安平道:“她怎么会这么快想到的?!”
“事涉她自身,岂会不用心?!”张融融道:“这件事,她还隐在了后头,自己不沾身。还会引导议论,这个小丫头,了不得,会煽风点火,只是也易引火自焚!”
“县太爷那呢,”张融融道:“后患也有,少不得我要亲自出面了。哎,这可真是。”
“县太爷若知此事再掀起波澜当然会生气,若知是我家挑起,只怕对我与大牛都会不满。”王安平道:“我倒没什么,只是季老娘若是见此事牵扯到了大牛,大牛若丢了差事,只怕季家与张家的关系又会跌入冰谷。”
“聪明是聪明,就是毛手毛脚的,后患更大。”张融融无奈的道:“行吧,我舍了这张老脸去求见—番县太爷,道明缘由。你若失了差事,我知道你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只是大牛若是丢了差事,只怕大妮会受波及。季家哪肯吃这个亏?!少不得又要生事。”
这小妮也太坑了!
这就是手段不成熟的原始作法。
张融融道:“我善后便是,哎。总不能叫兴柱伤心。他要是知道了这些,怕是要打小妮了。这小丫头,对她好,她未必记得,若真挨了打,怕是父女要结仇,要有心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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