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反正爹是不会亏待你。”张恒道:“再者,姑奶奶心里想着你呢。”说罢便将头油的事给说了。
大妮一愣,前段时间是看到姑奶奶晒头油,一时恍然大悟,心中便酸甜甜的,道:“姑奶奶的意思是哥和大牛做这个?!”
“是。只是分成要分给表叔和大哥的。他们不出力。主要是我们出力。但是分成还是要给的。”张恒道:“方子是姑奶奶的,姑奶奶也有一份。我估摸着表叔的营生,姑奶奶另有安排呢,怕是做糕点了,这个生意,表叔是沾不上边。”
大妮连连点头,道:“哥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以后银钱和方子方面,我们兄妹俩沾手,别叫大牛碰。”张恒听着小妮在外面与张融融说笑的声音,低声道:“不是挑拨你们夫妻关系的意思,只是,事涉方子,事关重要。方子一事更是能荫及子孙,吃几代的事情,哪能大意了去?!一不能叫王家沾,二不能叫季家沾,便是一丝也使不得!”
大妮是个精明人,并没有不自在,她现在极为冷静,道:“这么说来,便说是我张家的方子!”
“是,”张恒道:“只是分成需要约定好,以免将来不妥。咱们认姑奶奶和表叔分成,可是子孙就未必了。妹子,哥是你亲哥,才与你说个真话。大牛是个实诚性格,然而,你生的娃娃,将来却是姓季,不说被季家讨到便宜什么的,估计养在咱家也与那边没啥关系,只是人大了,心可能会变呐,到时候若不认大哥和表叔还有姑奶奶的分成,怎么成?!”
大妮咬牙道:“我明白哥的意思了,方子的事,只咱俩知道,便是将来我的孩子,没有首肯,我也绝不传!”
“这样才对。”张恒松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与小妮不一样,她还是个小孩子,疯里疯气的呢。大妮啊,我不是防着大牛啊,只是,万事要为子孙计一计。况且不说将来,大牛是个没心眼的人,这力气活的事还得他沾手,他若是知了方子,季家那边套套话,万一套去了怎么整,便是旁人问起来,他一时嘴快也说出去了怎么办?!不是我不信他。而是没有心眼的人,其实做这种重要的事,也挺可怕的。他不知道咱们殚精竭虑费多少心,心里没那概念,没个城府的,嘴一快,什么心血全都打了水漂!”
“我明白,二哥,我不是把你想成那贼一般的人。哪能不知道你的意思。索性以后我当家便是,大牛都听我的。”大妮道。
“你明白就好,有你帮我,我就轻省许多。以后你和大牛就主内,我主外,去跑跑销量什么的,包管不愁卖。”张恒笑道:“卖货,我可是强项!”
“不是我说你。趁大牛不在,我也与你说说心里话。”张恒道:“季家老爹老娘将来怕是还得来,妹子啊,你手上可不能没钱。没钱就得被人欺。手里有了钱,又拿捏住了大牛,这日子才好过。便是将来安置他们老两口,有钱就能买个院子,买几个丫头婆子去伺候。还不用住一块。外人能说啥,说起来只说你舍得积蓄给老两口住,自己宁愿吃苦受罪点,也绝不愿意对老的不敬,包管他们无话可说。堵人的嘴,这一种最好堵。院子要买,就记在大牛名下。你是既得了名又得了孝,还得了大牛的忠心。等大牛来,不管咋样,不管他带来了多少钱,以后你要主家,别留一分给他。他本就是个手松的。你就手紧些。将来便是要花大钱在季家,你一舍多了,也显得敞亮。好妹子,行事做风的,宁愿敞亮些,挣个明光,也别吃暗亏。事情,只要你抓住了重心,是可以做的又漂亮又叫人无话可说的。”
大妮听的眼睛已是红了,道:“二哥,难为二哥还为我思虑。为我发愁。我记下了。吃过一回大亏,哪还能再笨死。我一定听,记在心里,绝不叫哥和爹的心思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