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二哥和季三哥也跑来了,道:“爹,要不我们也去吧。”
季老娘啐道:“不知道的还以为父母兄弟打上门了,怕人家不知道咱季家儿子多还是怎的?!用不着你们,都给我省省心,老实在家呆着!”
季老爹道:“我和你娘心里有数。张家也是体面人家,哪至于翻脸?!你们在家过节吧,最多明儿就回来了。”
说罢和季老娘出了门。季老娘老远还在骂骂咧咧的,左一句就想着偷懒,多大的人了,进城还能给他们买糖不成,右一句就是去了打架?去什么去?!
季大嫂凉凉的道:“……老儿子就是老儿子啊,瞧瞧,这心疼的。嘴上再刻薄,心里也最偏疼!”说罢白眼扫着季大哥。
季老大也懒得理会她,只道:“过节呐,早点准备饭食吧!”
季大嫂冷声道:“对我倒是刻薄。季老大,你黑了心的,还不如老四有种!”
季老大也不说话。
季大嫂心里怨他恨他。若是当年,老大能为他说句话,她至于受这么久的搓磨?!
一面骂他一面忆起娘家人来,顿时心酸的不行,她心里有过不去的坎,可偏偏,她挣脱不了现在的生活,眼前的人是她的丈夫,而那些人更是她的血缘亲人。没疯就算她能扛。
季二嫂季三嫂看着他们夫妻又开始了,没理会。只收拾菜蔬,两人都有点心神不宁的。
“不对劲啊,当年再闹,也没正儿八经的上过我娘家门说事,可见城里媳妇是不一样……”季二嫂道。
季三嫂总觉得肯定会出事,这种突突突心跳的直觉,说不清楚,她懒得理会自己像土豆的老公,只悄悄问季二嫂道:“昨儿晚上你可听见公爹婆婆屋里的声音?!”
“听见了,说了大半宿的话,又是哭又是骂的,但正经话一句也没听见,防着咱呢,悄声说的……”季二嫂道:“瞧见我这黑眼圈没有,我倒是竖着耳朵听了大半宿,偏关键的一句也没听着……”
季三嫂咬牙道:“这是有事瞒着我们呐……家里男人都是死人,想打听也指望不着他们。”
……
只说张强张恒带着李氏陶氏还有三个孩子一大早就来这边院儿了,本来这里是赁的,两人是打算回自家过节,带着长辈在那边过的,但张兴柱说了,甭管是赁的还是买的宅院,自在才是真的,因此依老姑的意思,她在哪就在哪过节,以后过年也照此例。
因此五口人一大早就来了,又是提着点心包裹的,又是提着酒茶的,买了一堆,都是孝敬长辈的,便是给大妮和小妮也准备了礼。
张融融和张兴柱自然给了小辈们五色线,还有铜钱,别的不求,只求平安长大。
家里先是蒸一遍艾草,把两边院子都给先去了秽,然后又准备蒸青团饼子啥的,这也是吃节的一个意思。
“昨儿回来的晚,恒子在我娘家和我爹倒是吹了一瓶半的烧酒,要不是我拉着,这两人能把家里酒给喝空了不可,也不知道咋有那么多话要说,牛皮都要吹上天了,恒子是不靠谱的,我爹也是不靠谱的。”陶氏乐道:“昨晚上我拉着他要回家,他喝的东倒西歪的,偏偏倒在屋里就睡着了,拉都拉不动他,姑奶奶,你说说,还有比这不靠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