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和也没劝的心思,人都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安平却是吓到了,站在一边,脸色发白。他年纪小,都说老儿子,大孙子。但也取决于他娘得有能耐,偏偏张桂枝是个隐形人,这个她的小儿子也就靠边站了。真正受宠的是王安福,是被钱氏亲手带大的。王安和都得靠边站,更何况是王安平了。
从小不仅要当隐形人,还要受夹板气,哪怕今年都十七了,也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养成了这样的性子,扭也扭不过来了。
这些变故,对于王安平来说,他还是不明白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很是惶恐。他只是很害怕。
以前虽然家里很压抑,可是现在,这变化,更叫他不知所措。
听见外面的哭叫,张兴柱听的直皱眉,这要是搁他家,他早去扇这个龟孙儿子了!可偏偏这是姑的儿子,他也不能怎么着,一忍再忍!
眼见张融融皱眉,便道:“等姑好了,搬出去就好了。再不用听这些屁话!这儿子,不要也罢!”
张兴柱明显是心里带着气的。
“你去歇着吧,不用陪我……”张融融道:“我想清静清静。”
张兴柱见她脸色无异,也知道是怕吵到她了,便道:“也行!老姑把这些吃了再叫我!没事想说话也唤我。”
张融融应了。
张兴柱便带上门出去了。走到院里,已听见小钱氏压抑的哭叫声,道:“……你打他还不如打死我!奶在的时候,你万不敢这样的!你这样打你亲儿子,到底是为哪般?!哪有亲老子这样打儿子的?!”
这话说的,倒叫刺,到底是影射谁呢!
张兴柱只连连冷笑,高声道:“倒也不必这么打杀人的。看你们娘不顺眼,以后绝不碍你们眼。作戏给谁看呢?!”
厨房里的声音立时就停了,只剩下聪聪害怕而不服的啜泣声!
张兴柱看不下去,走到院子外面透气去了!
王安福踹了一下聪聪,聪聪不敢再哭叫了,本是个机灵鬼,马上跟猴儿似的翻了个身,就跑了出去。
王安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语。
小钱氏哭道:“你跟孩子发什么邪火?!怎么不打死我!给娘饿着,是我的疏忽,你要心里不服我,休了我也得了,我不妨着你尽孝道!呜呜呜……”
“便是打我一顿也使得……”小钱氏小声的怂恿他,道:“……奶在的时候,再不见有这样的阵仗,这是干什么呀!这里是王家,哪里有姓张的什么侄儿孙儿来作主的?!这叫什么事!你好歹也是奶养大的,咱俩从小一起长大的,都是一条心……安福,你可想清楚了,娘有三个儿子,如今有了这个怨仇在心里,留娘在家里,以后还不定怎么折腾我呢,你为我想想,不如休了我……我家去,不在你王家受罪……娘这是要将在奶那受的气,全还给我了……呜呜,我心里怕,以后再没奶疼咱俩了,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可是你为聪聪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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