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出去,没一会儿丁白进来,以宁跟丁白说:“小白,你去抬一张小香案出来,放在院子里面。”
丁白问:“小姐,这是?”
“燕昭王殿下生忌。”
丁白知道不是小事,特意搬了最好的一张梨花木小香案出来,以宁亲自捧了一个青玉花耳的香炉,跪在案前点烛焚香,摆放奠礼,还将前日太后手抄的心经念了几遍,他已经去了这么许多年,不知道如今是在天上还是地下,或者已经重入轮回,继续流转了,以宁还没有真正面对过死亡,只知道自己身边的一切,所有,任何,都不想失去。
夜里,萧瑮醒过来,看到屋里烛火通明,有些不知道时辰,在榻上坐了半天,以宁睡得浅,他一动就醒过来了,看他呆坐着,以宁问:“醒了?”
萧瑮嗓子难受,咳了两下又忍住:“什么时辰了?”
以宁起身来给他倒了杯水送到嘴边:“寅时刚过。”
萧瑮并不接杯子,就着以宁的手把茶喝光了:“怎么还点着蜡烛?”
“怕你半夜醒过来看不着路啊。”
萧瑮笑笑,看到点的都是白色蜡烛,知道是以宁特意让点上的:“大哥要是知道你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妹想着他,肯定高兴坏了。”
以宁钻进萧瑮的被窝,萧瑮搂着她帮她把被子盖好,以宁问道:“早上干嘛不叫我一起去?”
“天太冷了,不想让你受罪。”
“你心里头这么为我打算,怎么嘴上不饶人,连不择手段这种话也讲出来了。”
萧瑮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就不明白我在气什么?”
“你在气什么?”
“你想想看,换了我跟你这么说,你会不会生气。我也知道,想在朝中立稳脚跟,肯定有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但是无论如何,不能牵扯到你们,更不要说利用你们些什么,我希望你爱我,能够像我爱你一样,只想自己紧紧搂在怀里,别人一根头发也碰不得,更不会自己把你往外推了,明白吗?”
以宁点了点头:“换了别人我肯定不会这么说的,之前平城的事情我也怕了,而且我总觉得太子对你不怀好意,他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让我心里发毛。他地位比你高,又有皇后和王家的势力支撑,你想对付他,真的得好好想想办法。”
听到以宁这么说,萧瑮知道她那些想法都是因为担心自己才有的,而且她对太子的注视是有所察觉的,宁儿细腻和敏感的程度并不比自己浅,想完完全全的保护她,让她不要被这些事情影响,要更加小心才好,萧瑮道:“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对付太子,相反,我是支持他的,自始至终,我们面对的敌手都是皇后,是丞相一党,太子的敌人也是他们,所以某种程度上,太子还是盟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