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道:“夫人说错了,奴婢没费什么心,多是青烟她们忙的,我就出了两天体力,心里实在惭愧呢。”
青烟拧了她一把:“是咱们院里撺掇你们搬的,自然要尽心尽力,不然叫人家说我们只会耍耍嘴皮。”
雪海笑道:“可不就是嘴皮子厉害,丁白他们几个,谁没吃过你的教训。”
青烟辩说:“我能白教训人嘛,他们做事不利落才挨我说的,要不是我催着,二夫人总要再拖些时日才能搬进东苑呢。”
蕴香笑了,伸手把青烟拉到身边来说:“姑娘辛苦了,多谢姑娘为我劳累,晚上我好好敬你几杯。”
青烟忙行礼:“夫人折煞我了,分内的事情,何谈谢呢,我不是邀功,是被雪海说急了。”
青烟不好意思,倒惹得大家都笑了,没走几步到东苑,几人又在这边拾掇物件儿。东苑和西苑的构造很像,从垂花门过来先有一个小花园,进去有一个很大的庭院,屋里也是隔的五间式。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东苑这儿没有两边的耳房,不过有个阁楼,阁楼的窗寮里外有三层,冬天可以做暖阁,夏天可以避暑。以宁的西苑被她四伯改建得更像江南一户人家,意境与王府正统主院的庄严整齐大不一样。
今天天气格外好,收拾妥当东西,大家都不愿意那么早进屋去,就在院子里几处坐着晒太阳闲聊,有的坐在屋檐下,有的坐在回廊边上,以宁和蕴香两个人搬了椅子在外面坐着,以宁看门前又大有空,指着树下说:“要在院子里摆个石桌才好,要不然都没地方坐。”
蕴香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本来有张桌子,被我抬到后边儿去了。”
“那倒不用置办,再抬回来就好。要不这就叫几个人搬过来吧。”
“算了,不着急,那桌子凳子都是青石的,重得很,过两天找个轮车再拖吧,这会儿都歇下了,肯定懒得再动。”
以宁点点头,这时分日头还挺晒人,以宁觉得热,就把外面深色的褂子脱了只剩青白色的中衣,又觉得阳光刺眼就侧过身子,闭着眼睛,把脑袋靠在椅背上,脚抬起来耷在椅子边儿,整个人陷在椅子里,舒坦得不得了,阳光暖暖一照,人就昏昏欲睡起来。蕴香再跟她说话,她只能听到音儿,口中不自觉的哼两声,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雪海几个和小玉她们坐在远处聊自己的,没察觉小姐睡着了,蕴香发现她睡着,先是一阵好笑,果然还是个孩子,这么着也能睡着,又站起来悄步走到雪海身边,小声同她说:“阿宁睡着了,你去找块毯子来给她盖上,”又对小玉说,“你领着大家到园子里玩儿去。”雪海和小玉两人领了吩咐各自走了,青烟要开始忙活晚上摆酒的事情,蕴香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和青烟一起去了西苑厨房。
本来坐满了人的院子,一下走得空落落的,只剩下以宁一个人蜷缩在椅子里,清风拂过,撩起她的碎发和衣角,空中飘飘荡荡落下一小片缃色的梧桐叶子,正好停在以宁肩头,颤巍巍似落不落,在她青白的衣服上面,就像一只黄蝴蝶,远瞧着更衬得她肤白如雪,仿佛在画中一般。不远处树下站着一个人,呆呆看了一会儿,雪海拿着毯子过来,那人便又不见了。
再说宫里,萧瑮去父亲母亲处请了安,十分难得的去了太子的华文殿,太子当然非常惊讶,不过还是规矩招待,在偏殿书房摆了茶,和萧瑮说话。
“七弟怎么想起来到我这儿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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